晨风,
吹过院子里的梧桐树,
发出低沉缠绵的‘沙沙’声,
凭着风力,传入太子须小夫妻居住的高高楼阁。
“王主,看看,您看看,”三楼上,大侍女阿芹一边为刘姱王主傅粉,一边以鲁国曲阜的方言不停地唏嘘着:“肿了,都……肿了!”
“王主呀,连着三昼夜了。太操劳,太不爱惜自个儿了。”
换了深深浅浅好几种粉,还是难以遮掩王主姱浮肿的眼袋,阿芹自己的眼圈都红了:“明天就是王主妜的婚礼了。还好今天的几场不必亲临……否则,日积之下,可怎么得了?”
堂邑侯门的太子妃刘姱揉揉眉心,选择保持沉默。
冬季是华夏族传统上的婚嫁季,农耕社会的人们习惯在收割后的空闲期解决子女的人生大事。长公主娘家族人多,亲戚众,富贵人家又多子多福;一到年节前后,各种喜事接踵而至。刘嫖皇姐身份贵重,时间有限,当然不可能处处参加。大多数邀请自然而然落在了小一辈头上;其中,长媳王主姱作为官邸的少女主人,责无旁贷地担下十之七八。
“哎!翁主也真是,笄礼后居然还要办私宴?!小小侯孙女,好大面子,也不怕折了福?!”阿芹在那里忿忿不平。章武侯的孙女窦绾既无封号又没爵位,一名普通贵女竟然要劳动自家王主屈尊奉承,实在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