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手疾眼快,一手从叶诺诺的背后横出,按住了她的肩,另一只手则探向叶诺诺的手腕,掐指一捏。
叶诺诺手腕一痛,自然而然的松开了手,那马顺利又将整根萝卜卷入口中,继续嘎嘣嘎嘣嚼着。而叶诺诺手上的拉扯力一松,她则数步倒退,在阮洛的手拽着她肩膀的力道下,身形稍稍反转,撞进了阮洛怀里。
“唔……”叶诺诺哼了一声,揉着鼻子从阮洛怀里钻出头来,惊觉自己与一个陌生男子靠得这么近,她连忙挣脱开这个怀抱,跑去一边。
本来,因为几天前的惊马事件,导致莫叶心有余悸,因而不敢太接近马这种牲口,但见叶诺诺差点因为喂马而摔倒在地,她已顾不了那么多,急步上前。
见从阮洛怀间挣出的叶诺诺一直低着头揉手腕,莫叶连忙捧起她的手一番检查,同时关切道:“怎么样?没受伤吧?”
叶诺诺红着脸,心里还在扑通乱跳,她自己也不知是被那马吓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看见莫叶担心的眼神,她抿着嘴轻轻说了句:“我没事……就是手腕有点疼。”
莫叶垂目一看,果然就见叶诺诺刚才拿萝卜的那只手,手腕红了一圈,她不禁诧异:刚才她看见叶诺诺明明是手掌快被那马给啃了,怎么红的倒是手腕?
就在这时,她又听叶诺诺低声道:“是阮公子捏的,不过没事的,如果不是他捏开我的手,那我这只手现在可能真要被马啃坏了。”
莫叶闻言不禁叹了口气:“你没喂过马,就不要逞强了啊。”
“我这不是逞强,什么学问都是从不会到会的。”叶诺诺表示不认同的撇了撇嘴,想了想后又道:“我看阮公子喂马,好像也没什么难度啊。再说了,马又不会改吃草为吃肉……”
叶诺诺刚刚从自己怀间跑开的那会儿,阮洛也感觉到这小姑娘神情有些异样,但他并未因此多想什么。此时见她已恢复了平时的活泼模样,他这才走近过来。
听到她的争辩之辞,他含笑说道:“喂马的确不是难事,只是这种牲口的嘴形决定了它们吃东西必须一口含在口中,所以像刚才那种情况,你只需要及时松手就行了。如果你不但不松手,还抓得极紧,它是会跟你争的。”
阮洛本来想走近一些,看看叶诺诺的手有没有事,但当他注意到她忽然间变得通红的脸颊,他迟疑了一下,终是在走到竹篓旁时就停下脚步。
他顺势从竹篓里又拿起一根萝卜,但没有立即转身回去喂马,想了想后他又道:“刚才是我提醒得迟了,抱歉。”
叶诺诺直直看着阮洛手里的萝卜,滞了滞后,她忽然道:“我要再试试!”
……
在对阮洛进行一番细致的诊查后,叶正名给出的结果是令王哲比较安心满意的。
而叶正名给出的建议,例如多走动、多锻炼,不要太依赖于卧床休息之类,则是令阮洛觉得比较欣慰的。
随后叶正名还很细心的提供了几种食材,供阮洛试试,让他可以稍微脱离一下那种类似稚孩食物的‘五味粥’。
诊查结束后,叶正名还十分有耐心的教了阮洛一套慢拳,并建议他根据自己把握好的身体感受情况,未必需要每天都练,但每次练习最好都练到微微出汗为止。
做完这一切,稍事休息后,阮洛出屋散步去了,叶正名则拉着王哲离开了会客厅。
他有一些事想要问询一下,只是由于他做事一向主次分明,控制得很好,所以直到此刻所有作为医师职责以内的事都了清,他才忍不住要开口问了。
然而等话到嘴边,他又犹豫了。
王哲看着欲言又止的叶正名,想了想后便道:“叶叔叔,你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在宫外你我叔侄相称。”
叶正名迟疑了一下,先是轻叹一声,然后才问道:“二殿下病了,你怎么也不回宫看看他?”
虽然王哲言明可不拘礼,但提到另外一位皇子,叶正名仍是没有直呼其名。
除此之外,王哲自己也感觉到,眼前这个对他们王家意义深重的叶家孤人,似乎对他们王家的人一直保持着一种距离,便是体现在这宫内宫外都毫不含糊的礼仪尊卑上。
无论他明里暗里提示过多少次,叶正名仍然在某一方面十分刻板。
“你要说的是这个。”王哲沉默了片刻,才再开口道:“我这边的事儿还没了清,频频进出宫不太方便。在写给二哥的信里,我也说明了,他也表示理解我的做法。”
叶正名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语气变得有些清冷:“‘你这边的事’是指阮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