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欺负叶姨,看我来替你出气!”
“别别,你揍他。他还没法跳出来还你,便只能拿我出气。”
“那……那我给他唱首歌,他睡着了就不会乱动了。”
“你唱吧!小泓儿,以后你这个弟弟要是敢欺负你,我不在的时候你也可以揍回去。不过她要是个小妹妹,有赌气耍横的时候,你可要多担待啊!”
“嗯。要是有个妹妹,我一定会好好疼惜她。我一直想有个妹妹哩,多可爱呀!”
“有你这句话,姨放心了。”<爱于一身。除了尚未为父皇产下子嗣,其它方面几乎能算完美。王泓当然也知道身处这样地位的人容易遭人妒羡,被泼污水引人误会的可能也是非常大的。所以在刚有那种不好设想时,他选择了忽略回避。
但是,近期发生的一些事,却让叶姨的事也与她存在恶劣连系,这让王泓隐隐之间总觉得心焦如灼。
王泓想到这些事儿。心头又一阵的气闷。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思绪收回,却停在了德妃身上,心中所想依旧明媚不到哪儿去。
屈起手指轻轻扣击了一下桌面,王泓的双眉凝了一下,目色渐渐变得愈发冰冷。他在静坐片刻后,慢慢闭上了双眼,在心中暗道:“萧婉婷,你莫非真是一个蛇蝎女子?”
“你难道不知道。廖世的绝佳医术不仅仅只是为叶姨孩子的病服务,也不止是可以治疗林杉的伤势的?你多年未孕的身体原因,已经召太医局里的诸个名医看过许多次,连严广都束手无策,难道你没想过也许在廖世那里可以找到办法?”
“难道说,你早就考虑过这些,但你为了让别人不好活。所以可以对自己也这么绝?”
……
在与叶诺诺同乘去往“一叶居”的路上,阮洛靠坐在车内,只眯眼休息了片刻,很快清醒过来。而当他睁开眼时,就坐在他对面的叶诺诺分明感觉到,阮洛的精神忽然好了许多。
只与叶诺诺对视了一眼,阮洛一个字也未多说,把捂在上腹处的那个临时缝制的热沙袋丢到一旁,然后取出了放于怀间的一只硬纸壳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薄纸。仔细扫视起来。
叶诺诺捡起那被阮洛丢在一旁的沙袋,摸了摸,感觉还很热乎,她捧着小沙袋下意识凑近了阮洛,疑惑道:“还很暖,怎么不要了?”
“嗯……”阮洛敷衍了一声。看起来他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手里的那张纸引走了。
“你在看什么那么着迷?”叶诺诺轻轻推了一下阮洛,恰在这时,不知是不是车轮子撞到了街面上某处凹突点,车身颠簸了一下,阮洛忽然惊讶了一声,高高举起拿着那张薄纸的手,仿佛是怕极了那张纸在颠簸中撕毁。
但也正是在这一扬手的过程里,让他发现这张纸上一点奇怪的地方。
如果是燕钰发现这点异常,一定不会觉得有多奇怪,因为这样的票页他已经累计用过好几本。但由于这种票据是专属于燕家流通使用,并且只会在大额款项偶有不足时,才用到这种票据暂顶空缺,即便是燕家行走在账房的雇员也未必能常常看见,所以对于阮洛来说,这种代银凭据是既陌生,又奇特的。
奇特的地方在于,印制这种票据的纸材,似乎夹印了重影,只有在光线穿透这纸材时,人凭肉眼才能看到。
重影印痕是有着燕家明显特征的几排燕子,图形线条细腻到了燕子展翅时的每根羽毛,这种精巧印刷极难模仿造假。在南昭,也只有实力最强大的“贯中银号”发行千数及以上额度银票时,才会用到这种技术。
看来小梁国对这种技术的掌握,精细度已经超越南昭,都已经普遍使用到燕家这种票页上了。
阮洛对手中的这张纸更加好奇了,微怔之后,没有管一旁愣神的叶诺诺,兀自挪身到车门口,将帷帘拉开一角,接着切割成束的光线,又对那张纸仔细观察起来。
车外还有大风未停,车帷一开,便钻了不少进来,呼啸得阮洛手中的那张纸也抖了抖。
担心乱风毁物,阮洛只得放下车帷,缩身回车内,这时他才注意到了叶诺诺有些生气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