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诺诺盯着阮洛看了一会儿,果然见他脸上的微笑有些面前。她有些急了,想了想又道:“要不然我去喊我爹来,他一定有办法。”
“我没事,你别去了。”阮洛忽然伸出掖在被子下的手,拉住了正要起身的叶诺诺,“我再休息一会儿就回去了。”
感觉到他手上的温暖,在离开被褥下那个暖和环境的围绕之后,很快指尖便有了凉意,叶诺诺知道此时的他身体状况并不好,可她劝不动阮洛,最后只能将目光递向莫叶。
莫叶看见这一幕,不开口问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末了却是一叹,然后调转目光看向了石乙,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什么办法了?”
石乙怔然说道:“你这突然一问,也太吓人了吧!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如果拿不出办法,怎么可能这么心情自在的损人。”莫叶目光紧盯着石乙,似乎已将他的心思看透,“这可不像你。”
“我没你想得那么善良。”石乙口头上虽然这么说了,实际却是翻箱倒柜起来,很快在衣柜里找出一只枕套,信手扔给莫叶,又道:“等着。”
出去了一趟,没在外头耽搁多久就回来了,石乙手里多了一副针线和一把剪刀,搁在桌上,他又对莫叶说道:“把枕套剪掉一半,做个可以收紧的口,谁擅长针线活,你们两个看着办吧。”
“你这是要我缝一只布袋?”莫叶抖了抖手中的枕套,疑惑了一声。
“对,还要快,不用考虑在上面绣花,我等会儿来拿。”石乙说完,没有再耽搁,出门去了。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走远,叶诺诺这才侧目看向莫叶,忍不住问道:“他真的有办法?”<g上的阮洛,心里忽然想起石乙刚才那“作弄自己”之说。
阮洛在作弄自己?
莫叶眼底滑过一丝疑色,但她并未深思此事,旋即站起身,走到桌旁拿起剪刀。
“我来……”叶诺诺知道莫叶要做什么,看见这一幕的她已然坐不住了。
“你会么?”莫叶反问了一句,话虽这么说了,不过她的语气里可没有丝毫别的意思,说的是实情。
刚刚站起身的叶诺诺果然犹豫了。
针线活她真的不擅长,以前她被父亲强行要求在女学学习,都只学了点补袜子的针功,三年前离开女学,正式跟着父亲学医,这针线上的手艺不但没有再精进,就连之前学的那点补袜子的功夫都丢了不少。
因为平常生活里基本逢不上能用到这门功夫的地方,叶府所有的针线活都让那两位厨房大妈包办了,叶诺诺倒也不觉得,不会做针线活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如今事到临头,人又杵在阮洛面前,她倒忽然记起女学里教的那些礼仪廉耻,觉得自己身为女子,有些地方真的做得太差劲。<g边,瞅了一眼莫叶,见她坐于桌旁,片刻功夫里已经把针线都穿好了,叶诺诺心里的愧疚更重了,不但没有再开口,头还越垂越低。
阮洛刚刚塞回被子里捂热了的手又伸了出来,轻轻牵了一下她的袖摆,微微一笑,道:“让她去,她的手艺也未必就比你的好。”
叶诺诺闻言愣了愣神,旋即“噗—”一声笑了起来。
另一边,正在认真穿针走线的莫叶听到这话,也是愣了愣,旋即抄起桌边的一卷丝线砸了过来……
只是做一个可以收紧一边口子的布袋,而且这袋子原本就是半成品,所以这活儿做得也快,就是用余下的布缝一根带子时,用的时间多了些。
莫叶将要收针断线时,石乙正好回来了。
取过莫叶做成的布袋看了看,石乙很快点了点头,似乎很是满意,评价了一句:“不错不错,比我的手艺好啊。”
莫叶随口问道:“难道你也会做这个?”
“不就是用一根线将两块布缝到一起么,有什么稀奇的。”石乙答得也很随意,“别的不说,至少衣服脱线,袜子破了洞,都得自己会勾几针吧。”
其实石乙还有话藏在心里没说完,他何止会用针线做这些。前世的他参与野战特训,对一些基础的外伤处理也是有学习过的,拿针线缝伤口的事他都做过。针线,何止是只能行走在锦缎布料上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