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都要杀一场,他也有些杀累了。
在夜幕降临之前,他再次想起他那结拜三弟说过的话。
杀伐总不是恒久之道,杀人就像割韭菜,割了上面这一茬,过不了多久还会再生一茬,何处是尽头?要拔根呐!那些杀手从某个角度来讲是无辜的,是南昭子民。若是能拔掉操控着他们的那撮厚土下的劣根,这些武艺高强训练有素的青壮年被收编到军队中,岂不是更有价值?
几年前自己才刚坐上皇位,根基不稳。虽也是金口玉言,但实际上总是飘者股力。而现如今自己的许多决策都用时间证明了它们的作用,国朝在良性发展,这些整日练着杀人招数的青年壮丁,是不是也该醒悟了?人活着不应该是为了好好过日子么?杀也杀不完,好言劝服又不听,这叫什么事?
站在狼牙围城内部密集排列的防卫格子区,望着城楼下借着昏暗夜色陆续不停以极快速度进入的黑色身影,南昭皇帝王炽叹息一声,收敛了脑海里悬浮的一些往昔思绪。朝身边一名武卫发出一个指令。
那名武卫浓眉微蹙。没有说话。只向着皇帝侧影恭敬的拳掌合了一下,快步下了楼去。
或许以暴制暴的方法很费力,很残忍。在三弟眼里一直是振国下下策,但索性今夜这场血洗行动,要斩得那股力量元气大伤,让它至少在两三年以内无法复原,这样二弟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去西面一趟。
等青川事了,二弟携三弟回京,左右多了这两个帮手,才好做得斩草又除根这种牵扯面庞大但又能疗国疾于根本的大事。
要杀破凶人胆,己方的出手必然要更果决、甚至是血腥残忍,血洗行动一触即发。要体现出压倒性攻势,手段绝不能有丝毫松懈,没有生,只有死。
无生有死,这个决定,在今夜之事启动之前,皇帝并未告知第629章奏均匀地砸着药舂里的某种晒干的药材。房间里置了两座摆满各种瓶罐的木架子,室内光线微暗,空气里漂浮着淡淡地药草味道。
开着的房门处。斜斜照射进来的光线忽然明暗变幻了一下。
一直站在门外的伍书,终于肯挪动脚步走近一些。但他依旧没有走进屋里来。只是站在门边,倚着门框,挡去了门外映进来的一半阳光。他看着垂首捣药的叶正名。犹豫了片刻后才说道:“你真地要我拍你一掌?”
叶正名闻声,正握着石杵捣药的手一滞,他抬起头看向此时因为背对着屋外递进屋内的阳光,所以面庞轮廓显得更加模糊的伍书,目色如常地道:“当然。”
伍书摇了摇头说道:“不行。若再伤了你,就没人能救治她了。”
叶正名毫不犹豫的回他一句话:“我不体会一下病痛,如何准确施药?”
伍书再次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不行,你若被我的内力所伤,一定会让太医局里的人怀疑。近段日子我已经做了太多违反组里规定的事。不想再惹麻烦了。”
叶正名轻笑道:“你违反组律的时候,可没想这么多,现在倒瞻前顾后了。令我忍不住多想,你到底顾虑的是组规,还是什么别的事情。”
话至此处,他又眼生惘然意味地转言道:“至于太医局,我尚有几天闲假可以不用去。不过我猜。待我的闲假过完,也许我依旧不用去那地方。在京官员全体自审的事。你应该也听到一些内容,而关于我的事现在也闹开了,想必皇帝如今也不得不敕令我离开那里了。”
伍书第629章程,这几天她却总也休息不好,回到女学的居所后,居所里同室的其他三位同学冲她而来的注目让她愈发避无可避,睡不安生。
所以她终于选择翻墙逃走。反正翻墙这事儿对她来说不是第629章点,还是你离开相府的那道坎儿。如果不是你还要维持住与相府的关系,大可不必绕这么大一条弯路,但是你自有你的打算,我不想干扰你,我也相信你能做到,现在我只祈愿你一切顺利。”
【写得有些失误,要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