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贱蹄子,一晚上死哪去了!一个女孩儿家,夜不归宿,果然是有爹生没人养的赔钱货!别有天挺着个大肚子进门,丢尽我裴家的脸!”
边陲镇上,一座寻常民宅里,咒骂连天。
少女甫进门,迎面就飞来一只黑不溜丢的破鞋,头微微一偏,鞋子擦脸而过。
“我娘死得早,自然是有爹生没娘养,好容易来了个二娘,辛辛苦苦教养我长大,没想到就长成了二娘口中的贱蹄子,说来,这些都是二娘的功劳,小贱蹄子时时谨记在心,定不忘在爹面前给二娘表功。”放下药篓子,整理自己一身的风霜,少女朝坐在大堂里威的夫人淡淡一笑,字字诛心。
“你!你这个小贱货!尖牙利嘴,动不动就跟长辈顶嘴,你何曾把我这个二娘放在眼里!”妇人被气得浑身抖,保养得宜的手指指着少女鼻尖,骂声更加尖酸刻薄,“你既不把我看在眼里,好!好!明儿我就跟你爹商量,把你嫁出去!眼不见为净!”
“二娘,您是不是又忘记什么事情了?我既不是您生的,跟我爹也早就签了出户协议,那些公文还白纸黑字的在衙门有备案呢,我的婚事什么时候轮得到您做主呀?啧,二娘也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不至于这么早就得了痴呆病,专职健忘啊。”少女笑眯眯的歪着头,与妇人青白交错的脸色呈极致对比。
把主意打到她的婚事上面?又想用她换钱了,门都没有。
“你、你!”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妇人福的身子一抖一抖,呼吸困难。
论牙口,她几乎就没在这丫头片子身上占过上风!
小贱、货,当初怎么不跟她那个死鬼娘亲一道死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