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是爹的错,你若怨,就怨爹罢。日后,爹不会再让人来打扰你。”裴老爷苦苦一笑,出手搀了妇人,“夫人,走吧。”
携着妻子儿女,在经过司北玄身边的时候,裴老爷停顿了下,“嫣儿这孩子自小就苦,若能力所及,还请你多照顾照顾她。”
司北玄的眸子始终半垂着,没看任何人,也没回答裴老爷的话。
似听而不闻,似默允。
再叹了一声,裴老爷一行离开了院子。
马车咕叽,渐渐远去。
“庄儿,昨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若不说清楚给我听,以后,就别再叫我这个娘。”要看窗外,妇人的眼睛没有焦距,声音淡而冷。
“娘!”裴闵庄一震,这是娘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与他说话。
断无以往的嘴硬心软,沉重得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
“说还是不说?”妇人将视线收了回来,落在儿子脸上,平静无波。
“……爹!”那样的眼神让裴闵庄心慌了起来,转而向裴老爷求救。
爹的话娘都会听,只要爹说一句,或许娘就不会追根究底。并非他不肯将事情说出来,而是担心娘亲知道了之后事情又会节外生枝。
他实在是怕极了那个玄衣少年,杀人不眨眼的人,哪是他们能去招惹的!
“告诉你娘吧。”裴老爷闭上了眼睛,靠在车厢里颓然一叹,“既是一家人,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娘在大事上,总归还知道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