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一说重要任务吕炎脸se又灰白了几分,早在接到命朝鲜时,林斌也和吕炎提过‘重要任务’这四个字。结果呢?吕炎兴奋地带上十几万军队屁颠屁颠地转战医无虑山,那时他满心的建功立业思想,认为区区卫氏朝鲜在两路夹击下只有败亡一途,可曾想,人家卫氏朝鲜早就有准备了,惹得一身sao不说还成了汉部第一个战败的统领。
战后吕炎还是想了许多,他不认为自己的指挥有错误,说到底还是手下的十二万人中有七万余是刚刚整编起来的新兵,军队战力太弱打不起硬仗,拿五万能打硬仗的就更让人感到胸闷,五万骑兵丢到辽能用上,大多数地方都是拆开充当斥候和巡查队的角se。
吕炎不止一次的哀叹“强将手下是弱兵,可战却难胜”,任谁遇上那么一个战况基本就是束手无策的局面。再则,吕炎带去了十二万,撤到无虑城十一万,经历那么多场战争还能保存实力,单凭这点就足以证明他的能力不差。
从一开始的布置到实施,整个作战计划本来就存在漏洞,这些漏洞恰恰是众位将领知道而敢提的,那时林斌的声望和威势都处在如ri中天的地步,谁会跳出来找不自在?
……
“君上,今次要调遣炎前往何处?”
吕炎那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碴子,配合着落寞的语调和萧索地草原背景。无时无刻不在演示什么叫作感xing……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没人爱的孩子,在汉部出仕后像皮球被踢来踢去,明明是虎军统领,真正统领虎军作战的时间用指头来算还剩下好几个手指。
瞧着吕炎这么一幅郁郁寡欢的样子,林斌心下不住汗颜,心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过份了?
当然,所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e在这里不适用,尽管林斌瞧着心下有一种亏欠吕炎的感觉脸上却还是温和微笑。
可不是?人家举族投靠了没得到应有的待遇反而数次被冷落。换做是谁也无法忍受。而吕炎却忍下来了。
在旁的蒙诏脸上在笑。心里却也是有些戚戚焉,俗话说狡兔死走狗烹,两人本就同出一脉,看到吕炎地待遇而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地。
从根本上来讲,蒙诏虽然谈不上喜欢吕炎,但是他还是希望吕炎在汉部能够受到林斌重用,他刚想帮托几句却是见林斌站起来诚恳地向吕炎行礼……
这一礼代表着林斌承认某些事情他处理不公。至于行礼之后应该做点什么,他已经被磨练地熟悉官场,不会以一个上位者的身份去道歉,上位者有上位者的尊严。
吕炎规规矩矩地还礼,他郁郁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林斌的一礼而减少多少,不过倒是心里倒是好受了一些。
“你怎么看卫氏朝鲜的战事?”
“……。末将以为卫蒙采取的策略实是针对我军缺少步卒,我军骑兵甚多步兵却是寥寥,此与其它国家完全颠倒。而恰恰正是因为我军骑兵多步兵少。一旦遇见坚城甚多地势力便显得有些无可奈何。与卫氏朝鲜一战始末足可见端倪,此为我军弱点。”
“嗯……这个是事实。”
“末将有些许建议,不知君上可否采纳?”
“你说。”
“末将窃以为为今之计非是训练步卒应付卫氏朝鲜的战事。卫氏朝鲜乃小邦,此前乃是因为末将等查不知微方有波折。对付卫氏朝鲜有许多方法,如今君上已决定采取缓攻,磨掉卫蒙的嚣张气焰,末将以为此或是一件良策……”
林斌矜持的笑笑,既然吕炎点出“或是一件良策”那也就是说他有不同的看法,林斌别的或许很缺少,但他从来不缺少容人纳言的气量。
“末将窃以为为今之计不可缓攻。为何?今时不同往ri,往ri缓攻当然是良策。今乃大争之世,淮南刘安举旗对抗长安刘彻;匈奴陈兵二十万准备再次西征;卫氏朝鲜勾结南、北沃yu意反攻帮助肃慎富国;夫余内部多起波澜,随时有反复的可能。”
“你说下去。”
“天下大势所趋者,惟强者快速击败周边对手,使得周边相对安稳,领地不受威胁,如此才有向外扩张地条件。今秋时期,无一方绝对霸者,凡有宏图之志者无不摩拳擦掌蠢蠢yu动。”<b秋时期”时不自觉地怔了怔,心想:“现在的局势真的有吕炎说地那么复杂?”
“……,淮南一系被长安天子牵制乃至威胁。刘安必要攻占周边郡县,唯此方有一线生机,若无法攻下六安和九江,淮南不过一鱼肉尔,随时都有覆灭的可能,如此刘安必然不惜血本强攻六安和九江,此是君上所定之联盟条件。想必君上早已判断若六安和九江在天子手中刘安必要覆灭?”
林斌莫测高深的笑笑,他那时只觉得九江有窦婴把守、六安有李息防御,这两个地方都是囤有重兵,且是直接威胁淮南首府,刘安如果不是活腻了付出再大的代价都会强攻,既然刘安能够强攻下六安和九江也就说明淮南军的战斗力不弱,与不弱的势力联盟才符合汉部的利益,所以才开出那个结盟的先决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