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辈无路可走，这一辈在这般环境之下，修炼更难，资源更少，将更不会有路可走。

周衍终于明白，一些修士那么自私自利到底是为什么了，恐怕除了华秋道这等真正堪破了一切，心性淡雅的修士之外，其余修士，便因为执念等，心性已经被逼迫得扭曲了。

这是世界造成的，是这一方世界的至道造成的。

有时候，完全看不到希望，便会让人歇斯底里，什么都无所谓。

可以说，如此来说，这一方修炼界没有灭亡，都已经是很令人欣慰了。

周衍真的很欣慰，他想，知道了结果的轩辕老祖，恐怕也会有些唏嘘。

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心态也就会不同。从好的方面看，会失望。但从大局方面看，在知晓前因后果之后，周衍反而觉得，修炼界还能保证一些小宗门生存的余地，已经相当的令人满意了。

而且，那种肆意为非作歹、强抢强杀之类的事情也并不是那么频繁。

起码，纯阳宗拥有至宝禹王九鼎，却还活得好好的，已经可以说明问题了。

“周衍道友，节哀。”

华秋道叹息了一声，似乎从周衍的神情之中，同样看到了失魂落魄之意，忍不住安慰道。

“唉……”

周衍叹息了一声，一声叹息，叹尽了修炼界的繁华与沧桑。

“我这些年，经常帮修士化解恩怨，守护修炼界的安定，同时也帮一些修士指点功法、修行，得到了很多修士的肯定。

这种肯定，就像是有一种夙愿之力，环绕着我，让我耳聪目明，达到了寿命的大限，却可以不死。

而且我感觉，这种类似于信念的凝聚能量，可以改善很多东西。”

华秋道没有再向前行走，而是就在此地站立，和周衍诉说起他的一些修炼体会。

周衍知道，华秋道此时这么说，必定是有原因的。

果然，就听华秋道接着说道：“很多次，因为这些能量的累积，我在修炼之中，竟是沉入了类似普通人的梦境里。梦境里，总有一个浑身金色战甲的古人背负双手，说着一些莫名的话语。”

“一次我不懂，两次我不懂。”

“但次数多了，再愚钝的人，都能开窍。”

“后来我懂了，那些话，是古老的甲骨文语言，语调奇怪，但说出的意思，却令我非常动容。”

“那是四句话——后羿之血定乾坤，嫦娥之魂制虚禁。帝气盘古化天道，剑魂轩辕逆苍生。”

“这四句话，提到的都是神话传说之中的人物。但根据天枢玲珑宝塔里面的记载，他们都殒落在了古老的时代，留下的传说，似乎都是别有用心的传说，被歪曲了真正的事实。”

“可真相已经掩埋在了历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