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格外漆黑，星空冷寂而清幽。

姜雨凝的气色是那么的差，一如这黑暗的夜幕。

“我……想把那些秘密全部说给你听，虽然……虽然我也知晓得不多、不全，虽然我的记忆也伴随着灵魂的丧失而并不存在，但我不想，不想再让你处于那种迷惘之中。”

“那样的你，即便是我没有看到，依然心痛至极。就让我，完成这最后的一点心愿，好吗？”

姜雨凝清美却有些凄婉的声音，响彻在周衍的心中。

或许，如今也只有周衍，才可以听到姜雨凝的心声了。

周衍心中的那一份希望之光如刹那定格，又如流星飞过天幕、只留下了短暂的璀璨一样，心中忽然有了中说不出的恐惧。

他忽然觉得，姜雨凝即将说出的事情，必定会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其实，我——只是计划的一部分而已，但我却已经情不自禁的爱上了你，最初让你失去一切的罪魁祸首，甚至是迫害雷衍王丢失了记忆之人，也正是我。

我的存在，只是为了监视你，让你不那么快殒落，让你有一个——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和动力而已。”

姜雨凝说完这句话，竟是瞬间自己摧动了灵魂，妄图自我毁灭这最后的一缕魂魄。

周衍却在这刹那，死死的以魂道浩气压制了姜雨凝的动作。

只是他这般做法，却让自身的身体崩碎得更快，大片的血水流出，身体如蛛网一般呈现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纹，身上的战甲什么的早已经碎裂，近乎赤裸的身上处处都被鲜血溢满。

“不要说这种让我放弃爱你的话，你现在说的所谓真相，我不信。我知道你是让我对你死心，忘掉你，忘掉痛苦。”

周衍柔声道，他话语平静，身上的痛苦如根本感应不到。

“我说的是真的，你为什么就不相信呢？我若是有半句谎言，便让我魂——”

“住嘴！我有办法救你，我们哪怕是相依为命，也要努力在一起，生就一起生，死，就一起死。”

姜雨凝凄然的话，却被周衍强硬的打断。

“夫君，你这是何苦呢？”

姜雨凝颇为无奈，但目光却更加温柔，如要最后多看周衍几眼，将周衍生生世世都记住一样。

“不论生死，我们从今往后，都会在一起。”

周衍不容置疑的说道。

“夫君，既然这样，那凝儿还有一个或许算是生机之法……夫君，凝儿胸口有一枚寒冰魂石，你将它取下，然后以空间之力激活，凝儿的魂体可以暂时被封镇起来。然后夫君将魂石挂在脖子上，这里凝儿可以天天陪在夫君身边了，凝儿虽然是魂体，但只要有机缘，便可以……再次的逐渐恢复，只是这样的话，凝儿短时间就再也不能伺候夫君了，而且还会连累夫君。”

姜雨凝柔声说道。

似乎，她已经妥协。

周衍闻言，点了点头，道：“乖，你早这样说，不就好了。”

周衍说着，轻轻的剥开姜雨凝同样染满血水的白色纱裙的胸部，那两瓣完美的浑圆呈现出了部分傲人的轮廓，而两瓣白花花的峰峦中央，正好挤压着一枚翠绿色的寒冰魂石。

这便如本命魂石一般。

周衍从玉峰的沟壑里取出这一枚碧绿的寒冰魂石，却没有扯断上面的魂力丝线，反而忽然不顾自己的伤势，凝聚全部的魂道浩气注入这寒冰魂石之中。

不断如此，周衍也同时强行施展涅槃重生之术和不灭重生之术，斩魂尊道的溯源之法，让姜雨凝几乎濒临毁灭的情况刹那发生了完全的好转。

“夫君，你，不要——”

姜雨凝惊呼。

“噗——”

周衍一口血水喷出，身体炸裂，灵魂如丝网一般破裂而出，逸散四方，怎么都无法汇聚起来。

但这模糊的魂体，却依然有着周衍模糊的身影。

“没事，凝儿，我拥有毁灭剑体，毁灭也是新生，无非这一次有些惨而已，但不致命。”

周衍灵魂咳血，魂海动荡，近乎干枯，魂海之中的熊霸、屏儿和周颖，全部都被动的被甩了出来，再也无法存在。

便在此时，魂海之中陡然传递来一方清澈的魂液帝气，来自于轩辕老祖的魂力刹那强行将周衍粉碎的肉身和魂体凝聚到了一起，同时给予了周衍一方轩辕帝气。

周衍借助于这一方轩辕帝气，开启毁灭剑体的破而后立的残缺之道，强行打起精神为自己施展涅槃重生之术和不灭重生之术，才算是真正的缓过一口气来。

只是，周衍的衰弱程度，却无法想象，境界更是几乎掉出了剑神之境。

“夫君，你怎么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