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拔出來,我妈回來了,”蓝月听到母亲在门外,急忙推开沈桐,赶紧往上提裤子,一不小心把茶几上的杯子碰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紧张的二人不敢出气。
老教师踮起脚尖顺着声音望了一眼,道:“月月在家啊,”
蓝羽秋脸色泛白,闪烁其词地点头回应。
“月月可是个好姑娘啊,我怎么听说找了个下乡人,虽说现在沒有吃供应一说,但农村和城里还是差别很大啊,好在那男娃给吴书记当秘书,前途还是不错嘛,”老教师最喜欢打听别人家的事情,说起來就沒完沒了。
沈桐和蓝月快速整理好衣服,蓝月跑到卫生间对着镜子把凌乱的头发梳理好,又跑到厨房拿扫帚簸箕把打碎的杯子清理了,沈桐心神不宁地站在那里,悄悄地问道:“蓝月,怎么办啊,”
蓝月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该咋办咋办,沒事的,”
尽管沈桐再不好,也不愿意听别人说三道四,蓝羽秋沒有正面回答老教师的问題,假装翻包道:“呀,我把钥匙落在车篓里了,我下去拿一下,”
“这不在你手里了嘛,”老教师看着蓝羽秋骑驴找驴,忙提醒道。
“你看我这记性,”蓝羽秋一拍脑门道,心里暗自责怪自己撒谎都不会撒。
“好了,我要去上晚自习去了,改天我再找你聊,”说完,老教师夹着课本下楼了。
送走老教师,蓝羽秋反倒有些不自在了,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正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蓝月打开了房门,高兴地搂住母亲的脖子,道:“妈,你回來了啊,”
蓝羽秋一时沒反应过來,摸摸女儿滚烫的脸,再看飘忽不定的眼神,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但她就当什么事都沒发生一样,笑着道:“你给沈桐打个电话,让他晚上回家來吃饭,我给你们做好吃的,”蓝羽秋的这一说法,意在为女儿他们开脱。
蓝月通过母亲的眼神,明显能够感觉到母亲肯定听到里面的动静了,但她以一种巧妙的方式化解了尴尬,蓝月指了指客厅道:“妈,沈桐快您一步,他前脚进门,你就回來了,你看,还给我买了一大堆东西,”
这时,沈桐急忙起身走过來问候道:“蓝校长好,”
蓝羽秋看着沈桐沒有任何慌乱,就像沒发生事一样,这小子的心理素质可不是一般的强硬,她一边换鞋一边道:“來了就好,我还打算让蓝月叫你去了,赶紧坐下看电视吧,饭一会就好,”
蓝羽秋提着东西进了厨房,蓝月回头与沈桐扮了个鬼脸,蹦蹦跳跳地进厨房帮母亲摘菜去了。
沒沈桐什么事,他只好惊魂未定地坐到沙发上发呆,眼过之处,突然发现电视后面变了模样,沈桐清楚地记得,第一次來蓝月家时,这里还是悬挂着一幅书法作品,他当时还读懂了一半书写内容的涵义,尤其是那个叫“青葵”的笔名,到现在都是记忆犹新,可现在换成了一幅山水画,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青葵”到底是谁,是蓝月的父亲吗,蓝月父亲沈桐也见过,曾经也是一名教师,文人墨客都喜欢通过笔墨來表达爱意,这也不是沒可能,不过沈桐总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这后面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至于是什么,不得而知。
沈桐在这边胡思乱想,蓝月在厨房和母亲说起了自己要去京城学习的事。
听到女儿要求进步,做母亲的当然高兴,不过想到这以后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舍不得,离婚将近二十年,沒有丈夫亲人的关爱,只有她娘俩相依为命,能坚持到今天,着实不易。
蓝月透过母亲复杂的眼神看出些端倪,抱住母亲的手臂道:“妈,我知道你舍不得我离开,可是这次机会实在太难得了,能够成就我当医生的梦想,还希望你能理解支持,你放心,女儿天天给你打电话,这不沈桐今天给我买了个手机嘛,”说完,从兜里掏出一款颇为时尚的手机让母亲看。
蓝羽秋摸着女儿的头道:“妈沒说不支持你,这种好事我当然是举双手赞成,我就是怕你一个人在外受苦,那样,妈会心疼的,”
“哎呀,我都多大人了,再说我到了京城,我舅舅小姨他们能够关照我,你就放心吧,”蓝月道。
“这倒也是,你舅舅小姨最心疼你了,”蓝羽秋想着京城有自家亲戚,也就放心了。
蓝羽秋家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据她父亲在世时说起过,她家原先在怀柔一带,后來举家到了京城落户,她曾祖父置下了不少家产,至于多大家产,蓝羽秋也不清楚,听他父亲说,她家原先就在永定门一带,有很大很大的四合院,解放后,房子就都交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