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道:“被困的三人里,老道士是我太爷爷陈天佑,女孩儿是我的恋人江灵,中年道长是江灵的师父茅山红叶。”
“啊?元方,你刚才在说什么?”
表哥瞠目结舌地看着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不是开玩笑的。”我补充道。
表哥有些醒悟似的道:“我现在知道木家人为什么这么为难他们了,木家本就是陈家的世仇,自然不会放过陈家的亲人。”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太爷爷他们,道:“哥,咱们冲上去,把他们救出来。”
“你别!”
表哥低声喝道:“咱们两个恐怕不行,按最乐观的情形,你能对付木赐和那两个汉子,我能对付那两个丫头,还剩下一个看上去最厉害的带老尼姑,交给谁?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救得了他们,又把咱们搭上去了,怎么办?”
表哥说的有理,我对付木赐尚需费一番功夫,再加上田老大、任老六,几乎不可能取胜;而没有阿子的协助,表哥与木仙的水平应该是半斤八两,还剩下一个最厉害的木菲明,极难处理!
我虽然心燥,也不能不听,当下只能是焦急地冒汗。
表哥忽然道:“我感觉有些奇怪,那个老尼姑一直盯着那个小山洞干什么?还有他们为什么不趁着天佑道长他们自顾不暇时以人力配合火毒蜈蚣合击?还有那个长相清秀的女孩儿,怎么好像是被制住了的样子?”
我道:“那老尼姑叫木菲明,是木赐的父母辈人物,极其厉害;那两个汉子,一个叫田飞,一个叫任老六,也是极厉害的角色;那两个女孩儿就是木赐提到过的两个女儿,木仙和木秀,木秀应该是被点了穴道,她是我的好朋友,或许是不愿意与太爷爷他们为敌才被制住的。”
“好朋友?”表哥若有所思地看了阿秀一眼,然后又看看我,没有说话。
我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口里说道:“我也奇怪,他们若是趁着火毒蜈蚣逼困太爷爷的时候,猛下杀手,以木菲明和木赐的手段,应该能很快取胜。还有,木菲明一直盯着那洞口,是做什么?”
表哥叹口气道:“你倒是没少说话,把我问你的问题又重新问我了一遍。”
我默默无语,我突然现,有亲人在身边的时候,我往往不及独身一人时冷静,甚至于不会真正地思考问题了。
我努力使心情稳定了一些,太爷爷他们到现在并未出事,只要我想出办法,这局面就还能挽救。
呆了片刻,我脑海里灵光一闪,忍不住道:“哥,不对呀!”
表哥道:“怎么?”
我道:“咱们到这里是小花鼠引得路,也就是说老舅在这里,可到现在,怎么连老舅的影子都没看见?”
表哥看了看草丛里那五只做卧伏状态并瑟瑟抖的花鼠,沉默片刻,道:“我早就想到这个问题了。只是那金头蜈蚣以及火毒蜈蚣群实在是花鼠的克星,这五只小东西只敢把咱们带到这里,便再不愿前进一步了。这是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就连我也无能为力。”
我看了看那五只花鼠,然后悠悠道:“或许我能猜到老舅在哪里。”
表哥讶然一声:“嗯?”
我用嘴努了努木菲明所在的方向,道:“或许老舅就在那个小山洞里。”
表哥脸色一变,惊诧道:“不会吧?”
我笃定道:“这应该就是木菲明一直盯着那山洞口的原因。”
表哥也慌了,他喃喃道:“那么小的一个洞口,怎么会在那里?木菲明这是要做什么?父亲为什么不出来?”
我道:“若木家和陈家是世仇,那么和陈家联姻、同时又是御灵家族的蒋家,岂不更是木家的敌人?”
表哥额头上的汗一下子就滴落下来,嘴唇都有些微微颤抖。
我连忙安慰道:“哥,我也只是推测,不一定是真的。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即便真的是这样,木菲明还不放松警惕,这就说明老舅没事!”
表哥的脸色这才稍稍放松,他上下牙齿一碰,咬的“嘎吱”作响,恨恨道:“我现在才明白金头蜈蚣为什么三番两次吃掉给我引路的花鼠了,原来是要断了父亲的救兵!还有那个木赐上次与我拼斗时叫道知道我是谁了,原来他也早就知道我父亲!这些个混蛋!要是父亲有什么差池,我蒋家就把木家从地球上永远磨去!”
正说话间,木菲明忽然扬声喊道:“蒋明义,他们三人就快不行了,你难道真见死不救,还不出来吗?”
我和表哥同时变色,老舅果真在那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