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不多时便出了医院。
在出医院的那一刻,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立时涌上心头,刹那间,我只觉眼睛亮了,鼻子通了,耳朵聪了,四肢百骸的毛孔都张开了,魂力圆满,元气充沛,简直如重生一般!
果然是整个医院都是个陷阱啊!
那个丁兰的女尸肯定只是众多禁制咒语载体中的一个!
血金乌的手段真是阴险恶毒,卑鄙无耻到了极点!
此地决不可再留!
我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往旅社的方向而去,突然间两道人影从不远处快速略过,虽然动作敏捷,且是溜着墙角走在暗处,普通人根本现不了,但是在我的夜眼之中却清晰异常。
两人的说话声也传进了我的耳中:
“神相令都出现了。”
“那陈元方也在附近了?”
“他好像没在,是个女人拿着铁令,那个女人好像还是个变尸,所以被九大队堵住了。”
“听说陈元方一直跟九大队不合,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
听见这话,我不由得吃了一惊,拿神相令的正是彩霞和望月,怎么跟九大队的人杠上了?
是对方真不知道彩霞、望月是我的人,还是在故意找茬?
我对江灵道:“你带着元媛跟着我走!我先去追那两个人。”
江灵会意,道:“小心。”
我点了点头,立时展开身法,逍遥游御气而行!
那两人已经绕过医院东北侧墙角,似乎是往北或西而去,这几日下来,我对医院周边的环境十分熟悉,医院正门在南,前面临街,热闹非常,医院东侧也有偏门,门前街道窄小,多是些路边小摊小贩,北侧临护城河,河道与医院北墙之间有一条公路,路旁多柳树,十分偏僻,再往西侧,更显冷清,一条公路过后,便是城郊大面积开阔的树林子、土山了。
我疾行而去,临过拐角处已至两人身后,略一缓,我伸手拍了拍后者的肩膀,唤道:“朋友,你好。”
两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被我拍到肩膀那人,浑身一哆嗦,差点没摔倒,几个踉跄步子跌撞了半丈之地,然后才张皇扭过头来,手往怀里一摸,掏出一尊青铜帝钟来,摇了两下,铃铃作响,一双眼瞪得浑圆,惊喝道:“谁!”
那个没有被我拍肩膀的人,也是狼狈站好步子,然后“嗖”的从腰间抽出一柄尺余长的短剑,柏木制,有异香扑鼻,想来不是凡品。那人持剑朝我瞪视,喝道:“好家伙!你是人是鬼?”
“两位道友好,在下这厢有礼了。”我抱着谦恭的态度,笑道:“惊扰到两位,实在是不好意思,在下是人,打搅两位是有事想问,还请行以方便。”
“是人?”持帝钟那人道:“大半夜,走路悄无声息的,还朝我脖子上吹起,也敢说是人?”
“有声音,有声音,你们听。”我在地上跺了两脚,出沉闷的响声,嘴里笑道:“不是朝你吹气,是我跟你说话呢,我说朋友你好,你听到了吧?”
持剑那人“哼”了一声,道:“是人,怎么没有影子?”
我道:“月光稀薄,这里既无路灯,又墙高柳茂,没有亮处,怎么能有影子呢?两位也没有嘛。”
“休要狡辩!”持剑那人道:“你敢不敢摸一下我这柏木剑?”
“好。”
这有什么不敢摸的,我立时就上前走去,那人却又吓得往后一缩,喝道:“你别过来!”
这下,我是真有些不耐烦了,后面江灵和老妹也赶来了,正事要紧,哪有功夫跟你们在这里扯淡,于是我道:“实不相瞒,在下麻衣陈元方,刚才听两位说有人持神相令与九大队冲突,还想问问他们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