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丽娅突然升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王蔓与褚灵媛都跟了卫风,而王神爱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也会留在江陵,那么,会不会被夺了芳心呢?
她觉得卫风在对付女人方面颇有一手,就比如自己,当年跟随叔叔来塞里斯国冒险,无论如何也料不到竟会倾心于一名塞里斯男人,罗马女人虽然秽乱放荡,可是茱丽娅始终洁身自好,不是喜欢,别说自荐枕席,就是当着卫风面脱光衣服也不可能,为艺术献身只能是骗鬼,茱丽娅早已对卫风动了心,所以才会让他看自己的身体。
茱丽娅的俏面染上了两小酡红霞,禁不住的再次看了看陈少女与刘兴男,竟意外的现她俩的目光也有些闪烁,显然与自己想一起了,于是摇了摇头,放声唤道:“桓玄,你已无路可逃,还不束手就擒?否则这滔滔大江便是你的葬身之处!”
“扑通!”桓玄立时浑身一软,给吓的一屁股跌坐在了甲板上,黄门都没法扶住,因为太重了!
卞范之回头看了眼,不慌不忙道:“这位女将军言之差矣,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如今晋主、皇后与我等同处一船,你若进攻,必将同遭不测,卫将军乃胸怀大志之人,挟天子以令诸候方能成就大业,莫非你不怕坏了卫将军好事?”
“这....”茱丽娅立时哑口无言,论起斗嘴,卞范之虽然给卫风连提鞋都不配,可是她与卞范之相比,还是嫩了点啊。
陈少女与刘兴男也是面面相觎,卞范之只一张嘴,就让她们无言辩驳。茱丽娅见着这二人的神色,只得无奈道:“说吧,你有什么要求先提出来!”
卞范之精神一振,捋须缓缓道:“老夫只提一个条件,南郡公可自去帝号。重新就任荆江二州刺史,一切回复到前些年下都讨伐相王父子之前,如若应允,南郡公可恭送晋主与皇后回返建康!”
“哼!”刘兴男冷哼一声:“老狐狸,想的倒美,见谋反没了前途就想收手?他自己坐享荆江二州。让将军回建康与父亲死磕,真把人当傻子了!”
陈少女看向了王神爱,王神爱的神色平静,一副置生死于度外的模样,只是她的眼眸中,却含有一丝隐隐约约的哀伤。这令得陈少女的小心肝一抽,恨恨道:“他以皇帝皇后做人质,而皇后与将军有恩,又是琅琊王氏出身,王蔓姊姊还特意交待过,一定要保住皇后呢,在这种事上。咱们是没办法,看来,只能等将军过来再处理了。”
这话刚落,卞范之那令人讨厌的催促声又传了来:“这位女将军考虑的如何了?”
茱丽娅恨恨瞪了卞范之一眼,不愤道:“使君不在船上,我做不了主,不过,我可以放你们回江陵,等回禀将军再作决定,在这其间。如果皇帝与皇后少了一根毛,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桓玄与刘氏明显松了口气,无论如何,先避过眼前这一劫才最为重要,到时是固守江陵。还是逃窜向巴蜀都好商量,至于那大楚皇帝已经成了个笑话!
夫妻二人又双双看向了卞范之,卞范之微微一笑,示意宽心,这才向茱丽娅拱了拱手:“南郡公对于晋主从无半分轻慢,请这位女将军放心便是,现在,是不是可以放我等离开了?”
茱丽娅沉着脸猛一挥手:“散开!”
围住这仅存两艘楼船的战舰分向江边驶去,但不得不说,楼船真的很不灵活,慢悠慢悠的调了个头,然后以极慢的度向上游驶去,如果不了解的人,还以为桓玄是在故意刺激自己呢,可实际上,楼船上的每个人都急的五内俱焚,想快快不了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艘楼船终于消失在了视线当中,茱丽娅长吁了口大气,问道:“陈少女,接下来咱们该往哪里去?”
陈少女无奈道:“再往上游七百余里便是江陵了,江陵在北岸,而南岸则是江安县(今湖北公安县),素有东联江汉,西接巴蜀,南控湘越,北通秦豫,与青草湖(洞庭湖)一衣带水,位置极其重要,咱们可以攻下江安,等着将军到来!”
茱丽娅点点头道:“那好吧,全军先上岸休整两日,咱们的船太快了,追上桓玄还不能打,不如让他走远点,免得看着憋屈!”
其余诸人纷纷现出了深有同感之色。
.....
两日后,舰队缓缓向上游驶去,由于担心桓玄的楼船太慢,所以并未全行驶,足足花了五天工夫才抵达了江安县。
在孙吴时期,荆州是与扬州并列的大州,由于荆州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又可以影响到大江下游的局势,因此于惠帝元康元年(公元291年),析扬州七郡与荆州之武昌、桂阳、安成三郡置江州,又于永嘉元年(公元3o7年),析广州始兴、如安、临贺三郡与荆州长沙、衡阳、湘东、零陵、邵陵五郡及江州之桂阳郡置湘州,这使得荆州的主体大为缩小,大部都位于大江以北,直接面对秦国的威胁,而大江以南只余下了寥寥数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