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听取了张宁与张检的汇报后,卫风猛叫一声好,随即便把目光投向了摊放于几案上的地形图,周围众将也纷纷围了过来。
这是一张以蓟为中心的山川地形图,西至小燕山,南至中山,东至潞县,北至狐奴、安乐两县(今北京市区与北京市顺义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潞县境内。
看了片刻,卫风突然开声道:“张宁、张检做的不错,没有过于冒险去探查山谷地形,这份特等功先寄下,待破了龙城或丸都山城再还给你们,既然探明了魏人有伏兵,此番引出已不成问题,关键是,于何处伏击,限时一刻,必须要有决议,诸位都来说说看。”
向弥伸手向图上一指:“将军,此处为潞城,天一亮,燕国九万援军将从潞城启行,因此伏击地点不能距潞城太近。”
冼恩卓也接过来道:“魏国伏兵出山谷,理该不会走南线,南线要经过蓟,所以会先驰向北方,再折向正东直奔潞城,将军您看,这里有一条不知名小河,距潞约偏西北五十里,恰处于潞与蓟之间,大致是南北向,河道不宽,约十来丈,骑兵涉水可过,依着魏人着急赶路,这是最便捷的路线,必将由此处通过。
您再看,在河西岸的南侧有一片树林,可于此处藏一部分兵力,如果是寻常时分,魏人只要稍加搜索便能现伏兵,但末将认为。魏人因忙于赶路而无暇理会。
另一部分兵力可藏于河对岸一座小山的后方,距河十里。一旦巡哨传来魏人渡河的消息,立刻迎上,再配合林中伏兵,前后夹击,当可一战而歼之!”
卫风左右一扫,问道:“诸位可有别的意见?”
徐道覆拱了拱手:“冼将军此言甚是,末将附议。”
“末将附议!”周围66续续传来了附合声,卫风看了眼沙漏。便猛一点头:“冼恩卓,蒋宣,你二人领弩骑兵与骑兵各一万,埋伏于河西侧的树林当中!”
“末将领命!”冼恩卓与蒋宣双双施礼应下!
卫风又道:“向弥,你领三万军出营布阵,做出阻截蓟守军出城救援的姿态,本将与复堂兄领三万骑奔赴河东侧的山丘后方。此时是丑时二刻(凌晨两点),所有参战人员必须于天亮前赶至预定地点,否则军法从事!”
“遵命!”徐道覆与向弥也施礼领命,只是向弥的脸面多少都分布了些失望,显然是由没摊到与魏人正面作战所致,卫风看了看他。便挥挥手道:“今次我军面对的,很可能是魏国最为精锐的禁军,半点都疏忽不得,诸位也莫要存有轻视之心,走罢。各去准备,半个时辰之内出!”
......
卫风营中号角连响。各处灯火纷纷点亮,半个时辰不到,五万骑配双马,旋风般驰出了营寨,没入了东方的黑暗当中,另有三万军推着上千辆车驾,快在蓟的东侧布起了阵势。
巨大的动静惊醒了冯素弗与冯弘,兄弟二人立时奔上城头,向下眺望,但见下方的晋军阵地灯火通明,把整个军阵给照了个通透。
冯弘沉着脸道:“二兄,晋军骑兵必然是去突击天王与高句丽的联军了,他在城下布上车阵,意为阻止我军出城救援,可是东门不通,莫非咱们不能从北门绕?他全是步卒,定然难以追击。”
冯素弗略一沉吟,便摇了摇头:“不妥,你仔细看,晋军的车阵守中藏攻,只要我主力离去,他或会趁机攻城,原本任他来攻也无妨,但晋军的投石机厉害,留的人数少了没法出城反击,一味死守只怕撑不了多久,去救援天王的人手若是不足,恐怕也起不了太大作用。
天王精通兵法,那高谈德虽说屡战屡败,却也是身经百战之辈,必然会防着卫将军偷袭,咱们只须向天王报信即可,来,你我打起精神候着便是,或许明日天亮将会与卫将军分出胜负。”
“哎~~”冯弘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道:“可惜了,那拓跋珪性情乖戾,冥顽不灵,若他肯兵来援,三方联手之下,破去卫将军至少会有八成把握。”
冯素弗也陪着叹了口气,带着点担忧望向了正东方向。
又过了一个时辰,时间已到了寅时三刻,(凌晨四点半),天际已经透出了一丝朦朦胧胧的亮,拓跋篡的身体猛的一抽,霎时间一股粘稠的液体喷射在了裤裆当中,也使他惊醒过来。
但拓跋篡并没有睁开眼睛,脸面带着意犹未尽之色,似乎在品味着那梦中的缠绵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