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驰电擎之后,一行人回到了城里,刘兴男忍不住问道:“将军,您说拓跋仪是会退回蓟,还是继续攻打天津?”
卫风不假思索道:“拓跋仪绝不会自去卫王号,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来攻我城寨,因此明日我会领着大军退往马石津(今旅顺)避一避,拓跋仪既便想走,但拨营不是说走就能走,必须要收拾整理行装,只要他一有端倪现出,天津会立刻往马石津报信!
马石津距天津约七百里,舰队扯足风帆两日一夜足够回返,我上岸后以轻骑追击拓跋仪,将他拦住,他必然会固守,并向中山求援,可是白洋泽已经布置完毕,埋伏有五百条船,只要河北兵马渡河,将会被我水军截杀,在援军大败之下,你以为拓跋仪还能坚持多久?
当然了,我最希望的还是他攻打天津,那就不必跑的太远,更加安全些,也更有把握把他截住,只是不知你们留意到没有,我总感觉拓跋仪似乎不想走。”
“这么一说,末将倒是注意到了。”李驻跟着点了点头:“将军您之前提到要退走的时候,拓跋仪竟现出了些许慌乱的表情,好象真的不想让您走呢,难道另有什么隐情?”
每个人均是眉头一拧,细细回忆起了拓跋仪的神色变化,似乎是有些不太正常,却又猜不出个中缘由,好半天,刘兴男才道:“不管拓跋仪有什么隐情,总之,他多半是要攻打天津了,将军您得小心点,别露出马脚让拓跋仪看出了破绽!”
卫风微微笑道:“你放心吧,我会真过了海河入海口,才会趁夜折向东行,除非拓跋仪有能力出海,否则他必然摸不透我的行踪。来,咱们赶紧做好准备,明日天亮,立刻乘船离开!”
“遵命!”众将纷纷应诺!
......
第二天一大早。在森严的戒备中,天津海滩一片忙碌,营寨被有序的拆开,向着后方的码头运去,人员、马匹、各类物资也被陆陆续续运送上船,一直忙到下午,海边才恢复了宁静。
拓跋仪担心卫风耍个回马枪,始终缩在营里,足足十天之后,确定卫风已经走了。才以大军压上攻城,这一天是六月十日!
尽管还是清晨时分,但刚刚冒出头的太阳已经在喷射出了恐怖的高温,魏军营寨中鼓声大作,一队队士卒涌出。不多时就集结起了近五万人的攻城队伍,按两虚一实部署在了三面城墙的正前方!
城头守军也是严阵以待,突然一名部将惊呼道:“蒋将军,那是什么?”
夹杂在普通的冲车、投石机与云梯中的,还有一种超大型如堡垒般的攻城器具,它的高度比云梯略高一点,但长宽都是云梯的数倍。最前的那面镶有铁板作为掩护,左右两面包括顶部蒙有厚厚的生牛皮,还不止一层,而是三层!总数约有三十架,显然是根据晋军的强劲弩箭作出了针对性的布置!
“哼!”蒋宣冷哼一声:“管他是什么玩意儿,无非是结实点。咱们最不怕的便是攻城,即使偶尔让台把台贴上城池也没什么,统统以鸳鸯绞杀便是!将军给咱们定下的期限是最多坚守半个月,尽量消耗拓跋仪的有生力量,或许这一战过后。你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不必缩在这小小的城池里了,河北大的很哪!”
周边的将士们无不现出了激动之色,毕竟缩在天津这方圆五里的小城里长达两三年,谁都吃不消啊,更何况卫风一旦攻下河北全境,按照他因功累进的老方法,只要有愿意留在河北的,哪怕最普通的士卒都可以晋升为什长,队正一类的低级军官,统领部分降卒,正如卫风留在交广、湘州的军士,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自愿在当地落地生根,这些人都得到了很好的安置。
其实这也是卫风乐意见到的,一来可以促进人员流动,二来不是所有人都能始终保持着旺盛的战斗意识,另外还有些人因伤病等因素,身手已经大不如前了,所以只要不是精锐主力,卫风一般都会允许他们自愿下放到地方上作为守军。
守军相对轻松些,有很多内地城池的守军终其一生都不会再行军作战了,所担负的职责无非是例行操演、维持治安,缉拿匪盗、抢险救灾等危险性不是太大的差使,相当于变相的养老。
这是一项受全军上下,尤其是低层军卒极其拥护的政策,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胸怀大志,也不是所有人生性凶悍,拼几年命,然后吃口安稳饭还是有一部市场的。
下去一批,必然要上来一批,军队始终在更新人员,既可以输送来新鲜血液,发现新的人才,也可以避免体系僵化,保持适当竞争,使军中时刻洋溢着蓬勃的朝气!
蒋宣这里信里十足,与之类似的,拓跋仪也较有信心,看着那正缓缓向前推进的庞然大物,拓跋仪点点头道:“料来今次挡住晋军的弩箭与石弹已不成问题,只可惜这玩意儿打造出来太过费事,我军总共只有近百架,长孙将军,倘若一起放出,你看能否攻上对方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