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办案则不同,林星最喜欢它的地方就是,任何案件都必然是有一个唯一真相。所有的犯罪都必然会有漏洞,而他的工作就是把那个漏洞找出来。
林星把这间屋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发现这屋子和之前黄攸、张世村的一模一样,所有的东西都是完好的。如果不是自杀,那么肯定是同一个凶手。如果他杀事件的话,齐立之死将把这件事带到一个新的高度,因为齐立之前有过当兵经历,身手不错,能杀他的绝非等闲之辈。
认真的调查之下,他没有放过任何细节。他蹲下身上,一道轻微的黄光一闪,在门边上的一个黄铜颗粒引起了他的注意。
凡通和公孙虹对于第三把异铁钥匙的调查已经完毕了,结论是果然没有动过。凡通认真的检查了那把钥匙,包括放置的方位、痕迹,甚至下面的尘土。他可以断定这把钥匙没有动过。
这样一来,虽然他不愿承认,但也只能承认齐立是自杀。因为案发时张世村的钥匙在他的身上,齐立的钥匙在自己身上,第三把钥匙在总台。这样一来,就没人能杀掉齐立之后又从外面把门闩上。
不过如此推论的话,事情反倒简单了。这一系列案件似乎可以这样理解,梁新发现了齐立的私吞款项罪证,报告了黄攸,黄攸便让张世村去查。齐立为了掩盖罪行,先后杀了梁新、黄攸和张世村,最终又因为受不了一直的担心而自杀。
这样一个报告打上去,董理民铁定乐意,因为官府的案子大多是这样结的。但凡通总觉的哪里不对,他还想再进一步想想,但总是没有什么头绪,脑子有点累。他对公孙虹说咱们歇会吧,晚上再说,公孙虹说好,凡通就回到了那件属于他的房间里。
一回房间凡通就开始脱衣服,然后去浴室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他把水的温度调的很烫,烫到差不多能褪层皮,这褪猪毛似的爽快刺激下,他觉得脑袋稍微清醒了些。
洗完澡后他裹了个大浴巾出来,手里拿着块大毛巾绞干头发。头发干个差不多了,他就开始翻自己的公事包,翻了个底朝天终于把一本泡过水的《案例总录》翻了出来。
这本案例总录是他上捕快堂时的教科书,当年他可是梓橦捕快堂的一流好学生,这总录他倒背如流,教官有的时侯想不起都问他。不只背书背的好,他推断能力也十分出色,大到实习时遇到的现场案件,小到同学掉管毛笔,他都能很快推断出来作案时间和作案人。
不过自打他当上梓橦的捕头后,这些东西就渐渐的原样还给老师了,他有的时侯想破头都想不起来当年的案子是怎么断的了。这也不能怪他。他虽然是捕头,但却是梓橦府的众多捕头之一,捕头上面还有一个总捕头,董理民自己兼着。
他这个副衙级的小捕头断起案来无非是两种情况,第一种就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民事案件,鸡鸣狗盗之流,从作案动机到作案手法都粗糙之极,他看一眼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结果是什么样的,他有时侯都在心里暗骂,你们这些小贼,就不能在偷盗的基础略微增加点艺术性?偷个鸡非得把脚印踩的到处都是,第二天连鞋都不知道换就在乡里四下逛攸,我想多推断推断都不成。
第二种情况就是有点大案样子的。案子是凶杀案,从现场一看,作案手法相对专业,可能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他袖子一挽刚要大显身手一番上面就下来人了,不是有这个领导的条子就是有那个领导的招呼,总而言之反正得提个关键人物出去。关键人物一走,他的案子也就查不下去了,董理民适时出现,七凑八凑搞出来个报告交差完事。这样时间一长,他觉得自己在捕快堂学的东西算是他妈全白学了,再过段时间他觉得自己脑子都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