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曼想了想,道:“听你的话,这一切好像早在邓老将军料中。但邓老将军为什么不阻止我呢?”
邓忠摇了摇头,道:“一来,父亲再神机妙算,也不可能预知每一步。二来,父亲好像一直非常支持钟将军的各种正面进攻,为此不惜削减自己的军费、调用自己的人员,都挪给钟将军。我也不知道他这是为什么。我也不问,因为那是军事机密,虽然是儿子,也是不能问的。”
魏曼点了点头,也就不再问了。这时,也打量起邓忠来。邓忠长的算不上英俊,单论面貌,其实比高文还要差一些。但他身上的那股自信、刚强、野性,却是十个高文也赶不上的。再加上刚才如此入理的话,简直就是把魏曼从死亡边缘上拉了回来,魏曼忽地心下一动。
但也仅是一动,她很快又压了下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怕自己心软?还是因为怕他知道自己的秘密?还是……她也说不太清。
她抬起头,和邓忠一起望着远远的天空。
蜀汉,成都通往汉中的路上。
这场大败使得魏国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无法再组织有效进攻,在这个大战之间,安定王刘瑶,也在加紧着自己的势力扩张。
刘堪被封北地王,使他的成都内极为被动。他便把目光投向了汉中,打算绝处逢生拼力一搏,从狼嘴边抢块肉。
他向刘禅连请了三表,请求去汉中前线作监军。黄皓全力支持,加上刘禅因为要协调诸子之间的关系,因此也便同意了。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同步的强招。
他建议由朝庭安排一个总参赞,刘禅批准。
安定王驾之上,他和与他同来的范良说着话。
他说道:“范先生,这次出任蜀军总参赞一职,还望先生多多费心。”
范良是一个老牌的参谋。自诸葛亮时代,他就在诸葛的参赞营里效力,出任一个小参谋。此后又精研军事理论,时至今日,六十有七的他,是被誉为“胸中藏万兵”的高级军师型人材。
他归隐已久。其实也不是想归隐,是因为当年站错了队而一直被弃用。这次出山,是因为终于想通了,管他姓黄姓姜还是姓什么,只要能让他再次走上一线,好好发挥一下多年的精研成果,也就是了。因此,刘瑶多年前就一直相请而没有出山的他,这次终于是出山了,并成为了一个坚定的刘瑶系支持着。
范良拱手道:“老朽有这次机会,多亏了王爷。老朽定当全力相助王爷大业。”
刘瑶摆摆手说哪里,而后又道:“这次出任此职,先生还是要有些心理准备的。总参赞一职,已经悬空了很久,自上任参赞被玉正平挤走后,就一直没有人再担任此职,军中参谋工作一向是由一个叫霍恩的年轻人在代为主持。霍恩不过二十岁左右,自是任玉正平摆布。”
范良抚了抚须,道:“这是玉正平独揽大权的一招,先秦时就有将军用过,也算不得什么新鲜事了。王爷放心,老朽去时,他定无法挤走老朽。”
刘瑶喜道:“我这个监军,无非是个虚职罢了,关键就在于先生的总参赞一职。只要先生能在军营中扎下根,夺玉正平军权,那就是早晚的事了。”
大将军府。
府院中两张吊床,玉正平躺着一张,凡静躺着一张,两人正在晒天上那一点儿不毒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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