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瑶又怔了好一会儿,道:“依将军之见该当如何?”马陵道:“留在这里,就是等死,眼下之际,只有快快逃出这里,去二皇甫将军会师,或许还有转机。”刘瑶忙道:“好好,就依马将军之意!”让人急急下去准备。
刘瑶带着残兵,一路向东逃去。马陵请命,率一队军士当先开路,刘瑶却是不放,必要留下马陵在身边商议大计,马陵虽不情愿,眼下却也只得从命,刘瑶大喜,改派银斧去做先锋。
一路急行,刘瑶眼见着残雪之下,军士们丢盔弃甲,个个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形势之惨与数日前的凯歌高奏大不相同,不由的心生感慨,叹道世事之无常,人生之起落,莫过于此。
他身边问马陵:“马将军,你看我们能否逃出此难。”马陵寻思一番,正色道:“若是只有魏曼,末将不才,或可一敌,然而当下有王太夫人用计,我不是她的对手。然而虽是如此,也只好勉力而为,定然可保撑到二皇甫那里。”刘瑶又是一番叹息。
行至穿云岭,只听左下一声炮响,于霜音率军而出,笑道:“刘瑶,你已中我家老祖宗之计矣,我在此恭候多时啦!”刘瑶忙看马陵,马陵叹道:“我已说过,我的计策,瞒不过王太夫人,王太夫人的计策,我却是想不到。我选的这条路线,败是必矣,也只能是尽量减少伤亡罢了。我来挡住她,王爷快快往东去。”
言罢,马陵纵马去敌于霜音,二人大战二十余合,不分胜负,借此机会,刘瑶急忙率军东逃。
跑了数里,又听一阵马蹄声响,刘瑶大惊,让军士组阵御敌,不料却是金剑回来。金剑先锋三千,如今只剩了百十人,左臂上也受了伤。刘瑶忙问:“金将军,前面出了什么事来?”金剑道:“王爷,末将无能,误中了敌人埋伏。”刘瑶细问情形,才知金剑东行,道中遇一块大牌,上书“王异恭候金将军大驾”,金剑见了大惊,急忙率队去寻别路,却不料那条路本是安全,另一条路却有伏兵,金剑被于明率队冲杀一阵,只领了这些残兵冲出,刘瑶唏嘘不已。
继续东行,又听一声炮响,魏曼率队而出。刘瑶所惊非小,从马上跌了下来。魏曼将一样物事一掷,笑道:“王爷,多日不见,本将一点微薄之礼,不成敬意。”军士拾了过来,刘瑶一看,原来却是范良首级。范良身为三军总赞参,刘瑶便派他指挥着其他几名将军独当一面,不料远不是王异的对手,他与几名将军尽皆身死。刘瑶想起范良一副白胡子模样,对自己十分恭敬,平日里也不少教诲,不由得伤感垂泪。
柯算急道:“王爷,眼下不是伤感之时,还是快想些逃出的主意罢。”刘瑶此时方寸已乱,道:“你说该怎么办?”柯算道:“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只好我们来挡他,王爷快率军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