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飞沙和卫风大惊。
这,绝对不只是一把将功凝成的气剑。任何将功凝成的剑,他们都和使用者本人是一体的,所感知到的东西也完全是使用者本人。但在这把剑身上,他们完完全全的感到了另一个灵魂。
这,绝对是一把神兵利器!但好像,从来没听人说起过邓艾还有这一手?
“我名邓艾,今年六十有一,官居太尉,祖籍义阳棘阳,本名邓范,乳名山娃…… ”邓艾一面往前走,一面说着话。像是在对所有人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谁有空听你白话……”震飞沙道,他怕亮出了神兵的邓艾是要来找自己报仇,正忙着先跑远些再说,然而……
他忽地发现身子一动也动不了。
不只是他,整支二十万大军,忽然都发现自己行动不能。
“小的时侯,我只是个放牛娃,后来有幸随父到了中原,遇到了聚清明聚先生,得授兵书三卷,从此步上了军旅之涯……”邓艾继续往前走着,走的是震飞沙的方向。
“该…该死……怎么动……动不了?快……快来救我!”震飞沙冲着雪中飞们大叫起来。
听到了命令,雪中飞自然而然的便要执行,但他们确实也动不了。
“这……这是……军争杀意吗……”
现在这种情况,唯一的解释就是军争杀意。百战杀意强化自身攻防,虚实杀意探知幻象,都没有范围控敌的效果,唯有军争杀意,自带可造成大范围眩晕或静止的气场。
但,这个“大范围”,一般也就指几十个人,强者最多也就可以控制几百人,眼下,可是二十万!这……这怎么可能!
但,这却是事实。
这究竟是何等的巅峰杀意?邓艾,究竟是怎样的实力?
这个疑问,加上自身的不能行动,让震飞沙无比恐怖了。一改刚才的模样,他忽地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不停的叫着救命。
邓艾还继续说着话。
“这些年来,从朋友那里,从敌人那里,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我邓艾戎马半世,最终阴平飞渡,一战克蜀,纵横天下,舍我其谁!”
“我今年虽六十有一,然宿志不改,有人说我老了,有人说了怕了,有人说我改收手了,但我不同意。白云千载,尽皆过客,然既然到世上走了这一遭,就该活他个轰轰烈烈,我,邓艾,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可纵横叱咤而粉身,绝不委屈求全而苟活!”
“有人问我,为什么能最终灭掉魏国几十年都没灭掉的蜀。我也不知道。但我只记得一句话,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任何时侯,绝不放弃!”
一声长啸似的巨响,一道由邓艾右臂发出的金色长光划过了半个长空,垂直的砍向震飞沙。
划动的过程里,金光扫到了西屏山的山峰,停了数秒之后,西屏山顶轰隆隆的掉了下来,在这奇静无比的环境里,声音显的极大。
“节铖圣剑。”
大魏圣域里,夏侯敦给邓艾最后的礼物。
没想到,真的成为了最后的武器。
这一剑,砍向了震飞沙,却并没有砍到他。邓艾对能量的控制已达化境,只要他想停,别说剑锋,就连剑气,也不会扫到震飞沙一丁点。
但,震飞沙已然疯了。
最可怕的并不是死亡,而是死亡的危胁本身。
在邓艾军争杀意控制到二十万人的那一刻,震飞沙的精神就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
再加上这最后的一击,眼睁睁看到死亡的模样,活像最后的导火索,震飞沙的的精神弦瞬间断掉。他嘴里不停说着模糊不清的话,身体则不断的在本体和压路机之间来往重构,重构,再重构,元素在剧烈的磨擦中被燃烧,他身上的肉一块块掉落了下来。随着一声哀鸣,震飞沙从一处断谷裂缝间掉落了下去,而这裂缝恰好是他刚才土龙窜出攻击雷文的地方。
不知,这是讽刺?抑或祭奠?
邓艾收剑,仰望长空。
二十万人长出一口气,他们终于可以行动了。
事情终于合理一些了。邓艾再强,也不可能一直封得住这二十万军队、过百万的战力。然而从另一个方面来讲,控制住整整二十万人达三分钟之久,邓艾杀意之强横已足称天下独步了。
“快,进攻,全部进攻!”卫风迫不及待的喊到。
他深切的明白,如果不马上全部进攻,让邓艾缓过气来的话,那么他就是下一个震飞沙。
其实二十万大军也是这么想的。一时间,骑弓戟枪车,各兵种齐齐去包围邓艾,内中一些厉害的将校,则毫不吝惜的将力重构,发挥最大实力,上有轰炸机、歼击机,下有军车坦克,蜀地之巅,西屏之原,刀枪剑戟,钢铁洪流,浩浩荡荡,一股脑儿向邓艾涌去。
邓艾的脸上,露出了少年般的笑意。
种种永不放弃的绝决自不必说,此刻忽地的他冒出一个想法:
“或许我一直叫的‘聚清明’先生,是错误的。他真的名字,应该是,玉,正,平……”
右臂一振,节铖圣剑再出,伴着一声长啸,邓艾冲进了二十万大军之中,斗有千合,渐渐被淹没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
风如刀刻,光影斑驳。
两个时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