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们见状,纷纷拔足加速,从四面冲过来。
徐虾猜测被证实了,惊得心胆皆丧,后悔不该来这种荒郊野外,更后悔不该见到林大才后,明知这厮是小人还这么大意。
今天是陈妍毕业的曰子,又是她最高兴的一天,要是因为他出什么事,他死一百遍也无法赎罪。可此次没有身手过硬的乔月月帮忙,更没有杀人如麻的纪若敏押阵,只有一个须要他保护的娇弱女子,只能靠他的脑袋智取了。
扯着陈妍冲进,店家见两人去而复返,热情道:“兄弟,落东西了……”
徐虾劈头便道:“后门在哪?”没问有没有后门,而是直接问后门在哪,包含着微妙的心理学。
店家果然不懂心理学,下意识一指:“就在……”
这一句就够了,徐虾大喜,扯着陈妍就往后闯。
店家急了,拍腿大呼:“哎,你要干嘛?后边可是……”
徐虾哪管后边是什么,能跑路就够了,发疯一般带陈妍冲进去。
店家忙招呼伙计:“那谁,赶紧跟过去,别让人偷东西……”
话音刚落,嘭一声,四个一看就是流氓的家伙冲进来,问都没问,就轻车熟路,凶神恶煞一样冲向后门,为首一人经过店家时,还指着鼻子扔下一句:“不许报警!”
一店的食客和伙计全立正了,这年头门前雪还扫不清,谁敢管这种闲事?几个胆小或贪便宜的客人账也不结,立马开溜,借机离开是非之地。
徐虾扯着陈妍,疯狂地冲过幽暗的走道,刚打开后门,就见一辆车停在路边,一贼眉鼠眼的家伙双手插兜站在车旁,见他急转过身,装作若无其事掏手机打电话。
用膀胱也能猜到,肯定是流氓们早有准备,怕他从后门逃蹿,已先派一人守候。不过此人无疑是胆小鬼,没敢上来拦截,而是选择打电话叫人,给小虾可乘之机。
徐虾心中暗喜,心想正可以借流氓的车逃跑,见那小流氓背身打电话,左右一逡巡,看到墙边立着一根生炭火的铁钎子,猛地抄起,挥钎直入。
小流氓正着急忙慌拨号,忽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捂着手机一回头,就见小虾握着一根黑魆魆的东西,双手抡圆,以开碑裂石之势向他砸来。
骇然一叫,没等反应,嗡一声巨响,后脑一阵剧痛,天旋地转,手机叭嗒一声坠地,眼一翻白,整个人也木桩似地倒地。
陈妍哪见过小虾如此凶恶,一声不吭,说打就打,双手掩口,两眼发直,都快吓傻了。
徐虾砸晕小流氓,叫道:“快上车。”
陈妍回过神,傻愣愣应一声,左右看一圈,才往流氓车上跑。
徐虾直想给她一钎子,就这一辆车,还用看吗?旋风般冲到后门,在乱哄哄的脚步声已到跟前的情况下,好歹抢在流氓们出来前,把钎子插在门把手上。
流氓们完全没料到门会被别住,扑隆扑隆直接撞到门板上,气得破口大骂,接着咣咣连踢带踹。
后门只是两扇对开的木门,极为陈旧,根本经不起这种打击,而且即使门不破,钎子也会被震掉,所以只能简单挡一下。
徐虾小计得逞,这个窃喜,兔子似地跑上车,可一件绝对意外,又意料之中的悲催事发生了。
如同很多电影和文艺作品一样,越是着急的时候,救命的车子越不给力,这种要命的时刻,车子居然、竟然、tmd打不着火。
必须得说,这是辆好车,发动机声音极轻,可好车就是不打火。徐虾连打连灭,每次都只能听到几声放屁一样的噗噗声,就没动静了。
徐虾心急如焚,心内轰轰作响,汗流满脸,不停抬头看门,也不停尝试,把东西方各路神仙全求一遍,又全骂一遍,可就是不着火,最后气得直砸方向盘。
流氓们仍孜孜不倦地砸门,猛烈的咣咣声在黑夜的郊外极其震耳,每一声都如大锤一样砸在两人心头,象核弹一样爆炸。
陈妍急得快哭了:“徐哥,怎么办哪?”
徐虾见那钎子歪歪扭扭,摇摇欲坠,马上就要掉下来,只好放弃,心一横道:“下车。”
陈妍恐惧道:“啊?下车!”
徐虾抹一把汗,以尽量沉稳的声音道:“听我的没错,快下车,一定不会有事。”
陈妍心安不少,鼓足勇气点点头,依言拉开车门。
徐虾也急下车,跑到后备箱,将盖一揭,还好天无绝人之路,里面空空如也,喜出望外道:“快进去。”
陈妍讶得差点说不出话:“进……进这里?”
催命的咣咣声仍在黑夜传荡,钎子晃晃悠悠,眨眼就掉了,徐虾哪有时间废话,直接抱起给扔进去了,紧跟着钻进,将盖一合。
几乎同时,当啷一声清响,不堪重击的钎子完成使命,功成身退。
流氓们气急败坏地破门而出,准备对那个可恶的混蛋大施拳脚,可除了死狗一样晕在地上的同伙,就是呼啸的夜风,无尽的原野,哪有半个人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