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的伊安.柯蒂斯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用有些不连贯的语调问萧国栋：“尊敬的参谋长阁下，我没听错的话，宋将军是要买我全部的二百一十架dh-10？”

“是的。”萧国栋点点头：“柯蒂斯先生你没有听错，宋将军是要买你的全部二百一十架dh-10，附带你所有的全部备件。现在需要你开出价格，我们好尽快商谈。正如刚才领事先生所说，中央的军队很快就要到汉口了，也许就在今晚，最迟明天也会到，我想我们都不希望这笔生意被别人知道吧。”

虽然宋哲武在电报里说，要他不惜一切代价谈成这笔生意，可萧国栋还是想压压价，虽然他也知道这些飞机的真正价值。

得到确认的伊安.柯蒂斯反倒冷静下来，他知道萧国栋的话没错，一个地方实力派当着中央政斧的人的面，明目张胆购买走私进来的飞机，这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

伊安.柯蒂斯真诚地对萧国栋说：“尊敬的参谋长阁下，您说的对，我们还是马上谈价格吧。实话对你们说，这笔生意我只花了20多万美元，当然这是没算人工和往返联系的费用。我和桂系交易的价格是45万美金，除去各种费用，我还会赚10万美金。现在为了感激参谋长和宋总指挥，我只收你们三十五万美金。

伊安.柯蒂斯的话，在萧国栋和卫理两人的心中引起了不同的反响。萧国栋想：“这个伊安.柯蒂斯还真够坦诚的，三十五万美金，这个价格绝对是便宜到家了。”卫理则想：“这个小柯蒂斯还是太嫩啊，他们答应得这么快，看样子就是在多个十万二十万的，这个第四路军总指挥也会答应。不过这个宋哲武胃口不小，开口就是二百一十架飞机，虽然这样的飞机美军都已经淘汰了，可是在中国绝对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可怕力量，这个宋哲武不简单，看来以后要多注意这个人。

萧国栋点点头说：“既然柯蒂斯先生如此坦诚，我也就不兜圈子了，这笔生意我们还按你和桂系的交易价格成交。”

伊安.柯蒂斯有些不解：“买东西的人都希望价格越低越好，自己是感激他们，而且也急着收回资金，认可不赚才开出了这个价钱。这个参谋长要高价购买，难道也像桂系那个人一样，想要回扣？”卫理也觉得奇怪：“他还没见过这样谈生意的，一方主动降价，另一方却要高价购买。”

萧国栋看出两人的疑惑，笑着说：“柯蒂斯先生，你听我把话说完。我们愿意仍然按你和桂系的价格成交这笔生意，是有条件的。第一、我们要求后续的198架飞机和所有的备件，都在天津交货。第二、我们需要柯蒂斯公司帮助我们成立一所飞行训练学校，专门训练飞行员。由柯蒂斯公司负责聘请有经验的飞行专家和飞行员，费用都由我们出。第三、帮助我们建立一个小型飞机修理厂，以便维修这些飞机。技术人员由柯蒂斯公司负责聘请，所需设备也由柯蒂斯公司代为购买，当然这些费用都有我们出。第四、三年内，柯蒂斯要帮助我们建立一家飞机自造厂。完全由我们出资，所需设备有柯蒂斯公司代为购置，协助我们建厂完成后，我们还要付一笔费用表示感谢。第五、我们希望，飞行员训练学校能在下次在天津交付余下的飞机时就同时完成；飞机修理厂不能迟于明年2月份建成。第六、司徒雷登先生说你们柯蒂斯公司刚刚兼并了莱特航空公司，流动资金暂时有些紧张，购买飞机的45万美金我们可以今天就全部交给你。第七、柯蒂斯先生回到美国，如果有需要资金的地方，可以去纽约《兴亚兄弟股份有限公司》找董事长宋哲文先生，他是我们总指挥的袍兄，他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供帮助。”

萧国栋所提的这些条件都是宋哲文在电报中所说的条款，这些条款的真实意义恐怕即使在保安军里，也只有萧国栋一人明白。萧国栋也深深地为宋哲文的志向、气魄所折服，此刻他更加坚定了帮助宋哲武的决心。

伊安.柯蒂斯开始听说有条件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忐忑，他怕对方提出的条件他无法满足，做不成生意。可是听后他感觉很轻松，很兴奋。除了建飞机制造场的事他做不了主，其他的甚至他现在就可以答应。

在听了四十五万美金今天就可以交给他，特别是还可以去纽约《兴亚兄弟股份有限公司》融资，他就更感到高兴了。这个纽约《兴亚兄弟股份有限公司》在美国现在可是一个资金非常充裕的金融公司，专做期货和股票，他买的股票都像做了火箭似的在上升。由于现在欧洲十分平静，军火和战机的销路都很惨淡，以至于向他们这样的军火公司贷款都困难。如果是这样，他相信建飞机厂的事他父亲是一定会答应的。而且，这不仅仅是二百一十架飞机的事，这意味着他又开辟了一个新市场。从这个第四路军总指挥宋哲武的大手笔来看，这也许是一个不小的东方市场。

“好的，这些条件除了建飞机厂这件事，需要我回到美国争得父亲的同意，其他的我都可以现在答应，甚至我买这些飞机时，英军还送给我几十吨航空燃油，我也可以在下次交付飞机时一同带来送给你们，只是不知这样你们是否同意？”伊安.柯蒂斯有些忐忑地看着萧国栋，毕竟对方提出的条件他没有全部答应。

萧国栋点点头：“没问题，飞机厂的事如果你现在就答应我倒有些怀疑，你这样说，我可以理解，也很喜欢柯蒂斯先生的坦诚。我看这样，下午，我们总指挥派来送支票的人就会赶到，是花旗银行的本票。到时我们就先把除飞机厂的条款以外的几条以合同的形式签好。现在请柯蒂斯先生回去做好交货的准备。”

萧国栋又笑着对伊安.柯蒂斯说：“我也替我们第四路军宋哲武总指挥谢谢你的航空燃油！以后我们会经常打交道的，希望柯蒂斯先生在将来的曰子里，一直保持这样坦诚的态度。我们总指挥很精明，对于朋友他是一个很友善、也很大度的人。”

伊安.柯蒂斯满脸郑重地点头说：“我猜这些条款都是宋将军的意思。”见萧国栋含笑点头，伊安.柯蒂斯接着说道：“从这些条款的内容里，我能感觉到宋将军的精明和真诚的友善，我认为我们以后一定会合作的非常愉快！”

卫理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听着他们的谈话，见双方已经谈完，卫理站起身笑着说：“参谋长阁下，我首先祝贺你们谈成了一笔非常好的生意！另外也请您为我带去我个人对宋哲武将军的诚挚问候。”

萧国栋送走急着回去安排卸船的伊安.柯蒂斯和卫理，转身想去作战室，他很不放心朱家河一线的战况。刚上到二楼，就见张亚飞急匆匆地要下楼，见到萧国栋，张亚飞说：“参谋长，朱家河一线的战斗很紧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