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串的炸弹在河滩上爆炸,数以千计的大小不一的锋利的弹片,无情地穿透着苏军官兵的身体,撕裂开苏军官兵们的血肉肢体,夺走他们的生命。
爆炸产生的猛烈的冲击波,在密密麻麻的苏军人群中,瞬间清理出一块块方圆十几米的空地,好似土黄色的河滩上突然怒放出一朵朵暗红色的花朵。原本在这块空地上的苏军官兵,都在这怒放中都被炸得支离破碎,散起漫天血雨。
这些刚刚怒放出的“花朵”,马上又被不断拥挤过来的苏军军装的土黄色严严实实地填补上,那里就好似从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然后,随着再次落下来的炸弹的爆炸,那暗红色的花朵又再一次盛开,然后又再一次被覆盖。
相比之下,落在河水中的炸弹的威力,看起来效果好像没有在河滩上爆炸的炸弹那么大,可实际上对苏军的杀伤力则更大。
每一颗在河水中爆炸的炸弹,不仅有数以千计的弹片会夺走苏军的生命,杀死杀伤大量苏军,爆炸掀起的强大冲击波,又会猛烈激荡河水,冲倒周围河水中很大一片苏军,而倒在没腰深河水中的苏军,马上就会被蜂拥而来、“奋勇”冲向河南岸的苏军死死地踩踏在河底淹死。
随着河底苏军尸体的不断增多,以及在河底濒死苏军的拼命挣扎,被绊倒在河水中的苏军越来越多,这又大大增加了拼命渡河的苏军的难度。甚至大量漂浮起来的苏军尸体,都严重地延缓了苏军登上南岸的速度。
十几万乱哄哄的苏军,此时都集中在约十五公里长的狭窄的河滩和河床中,这给了第四路军二百多架轰炸机和强击机绝佳的轰炸扫射的机会,它们就像看见猎物的成群的秃鹫,兴奋地成群结队反复俯冲轰炸扫射,给苏军造成极其惨重的伤亡。极短的时间内,就让上万的苏军官兵魂归西方。
不过,让苏军官兵感到不解的是,这些该死的中国人的飞机,只是紧紧盯住河床和河北岸的河滩上的苏军疯狂轰炸扫射,对已经陆续登上河南岸的数万苏军官兵却视而不见,好像都生怕自己不小心把炸弹投到南岸,伤到辛辛苦苦逃到南岸的苏军,这让还在河滩上和河水中苦苦挣扎的苏军又看到了一丝希望,他们都拼了命地向南岸猛冲。
在已经离河岸很近的荒火造成的火墙后面,此刻已经传来了密集的手榴弹的爆炸声和枪声,这说明中国人已经冲进了他们的营地,正在消灭留在十几处炮兵阵地上辟火的苏军。
还在河滩上的苏军都清楚,再不快些逃到南岸,他们就会成为蜂拥而来的中国人的枪下鬼了。为了活命,数万苏军冒着密集的弹雨和横飞的弹片,都“奋不顾身”地扑进冰冷的克鲁伦河水中,向南岸冲去。
当北岸奔腾而来的草原荒火终于接近河滩时,北岸和河床中只剩下两三万苏军,已经有近七万丧魂落魄的苏军登上了克鲁伦河南岸。
刚刚登上南岸的苏军,绝大多数都不敢在河岸边停留,他们很清楚,枯水期的克鲁伦河是挡不住带着满腔怒火冲过来的中国人的,苏军官兵都撒开两条长腿,没命地向南猛跑,在南面几公里的地方,有他们一个整师在警戒着大部队的侧翼,到了那里,相对要安全一些。
就在此时,那些一直在极力避免让炸弹落到河南岸的中国人的飞行员,好像突然想起他们也应该公平地同样关照逃上南岸的苏军,在空中盘旋已久,一直没有参与屠杀苏军的一队轰炸机,这时终于呼啸着向克鲁伦河南岸俯冲下来。
数十颗黑乎乎的炸弹落在了克鲁伦河南岸的草地上,这些炸弹爆炸的声音并不很响,可是却爆出星星点点的火焰,每一颗炸弹都暴出上百朵小火焰,这一朵朵火焰落在草地上和苏军官兵的身上,见风就涨,火苗越烧越大。
身上着火的苏军官兵急忙用手扑打,可是这些火焰不仅不灭,还黏糊糊的粘在手上,在皮肤上也开始燃烧起来,甚至在他们湿漉漉的军服上的火焰也并不熄灭,顽强地闪着蓝色的火苗,而且随着军服上水分的不断蒸发,军服也开始逐渐燃烧起来,慌得数百被贱上火焰的苏军官兵急忙在草地上打起滚来,企图把粘在他们身上的诡异火焰扑灭。
落在草地上的火焰燃烧的很快,要不是数万湿漉漉的苏军从克鲁伦河中带到草地上许多泥水,让河边的草地都是湿漉漉的,难以很快燃烧起来,这些小火焰很快就会成片地燃烧起来。不过,这些火焰虽然扩展的不快,可是,在猛烈的北风吹拂下,在河南岸再次重演北岸那样的荒火只是时间问题,远离河岸,只有死路一条。
苏军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些狡猾该死的中国人,之所以不轰炸南岸,就是为了要把他们赶到河南岸,然后再烧起一场真正的草原荒火,要彻底把他们十来万人葬送于火海。
苏军这时再也不敢向南逃,登上南岸的苏军无奈,只好再折转身向克鲁伦河南岸的河滩里跑。不过,仅仅有五万多苏军还有这个机会,在火势蔓延起来之前,他们从火势的缝隙里又重新跑回河滩。其余近两万跑得过远的苏军,则被蔓延起来的的大火阻住去路,这两万苏军只好转身向南没命地奔逃,去和越烧越旺,气势十足的荒火比赛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