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大佐和电台等部门单独占据了一处稍大些的院子,屋里尘土太大,士兵们匆忙打扫整的乌烟瘴气的,清水干脆就在院子里搭起的帐篷里休息了。
刚在简易的行军床上躺下,就进来士兵报告说在村头的土崖下搜出来个支那人!已经带过来了!
清水一激灵睡意全无了,抓起靠在床边的军刀,帽子也没戴就出了帐篷,抓到的人就在院门口,被士兵们捆的像个粽子一样,嘴还用荒草给塞上了。
蹲下身小声地用中国话说了句:“想活命地说话滴不要。”还用手指晃了晃,地上蜷缩着的支那人大睁着眼睛看着这个会说中国话的鬼子,点了几下头。
清水大佐示意把这个人嘴里的东西掏出来,旁边过来一个士兵,几把就从支那人的嘴里掏出了草团子。
这个中国人呸呸地使劲吐着嘴里的草沫子和泥土,“你滴做什么的?是这村里滴吗?”清水生硬地问了一句。
又吐了几口吐沫后,这看上去有个四十来岁的汉子才接了话茬,喘着粗气说:“俺,俺就是这地界的,俺,俺回来瞧瞧俺家的物事还在不.”
大约摸的清水能听明白这汉子说的本地方言,在这一片都转战多半年了,冀西北这得硬土话不怎么饶舌,仔细听能听明白。
点了下头清水又问:“这村里滴人都去哪了?你们滴一起回来几个?”
“没,没旁人,光点地就俺一个,这才晃点到这,气还没倒匀呢,就被你,你们捆了。”
清水半信半疑地看着这个一身庄户人打扮的汉子,转头问士兵们从哪抓的?都搜出来点啥没?
一个破褡裢,一个葫芦做的水壶,一根圆不溜秋磨得锃光拔亮的拐棍,一把镰刀,褡裢里的东西也掏出来看了看,几个干巴巴地看不清是用什么做的饼子,一根缠着烟荷包的烟袋锅子,一块火镰,几小块火石,几根高粱秸秆子。
就这些,看不出有啥可疑的,清水还是有点不放心,伸手过去把这汉子给扳的脸朝下,抓住被捆着的双手,从身后的尉官那要来手电,摁亮了仔细地查看起来。
这当过兵的人,手上一般都会有两个地方有老茧子,食指的指肚和虎口那,搂扳机搂的和握枪握的,如果是**呢,一般下巴颏上会有一道掉不了的伤痕印记,钢盔的系带磨得,再就是肩膀头那背枪背的。
换了便装啥的一眼看不出当兵的和老百姓的区别,可要一查看这几处地方,想隐瞒也隐瞒不住。
被捆着的这汉子,满手的老茧子,十个手指头都是黑糊糊皱了吧唧的,横七竖八地尽是伤痕和口子,食指肚那还真就没有明显的老茧,虎口那老皮挺厚的,不过是在手背上,不是靠近掌心的位置。
清水又把这汉子翻过来,看了看下巴颏和肩头,也都没有当过兵留下的那些痕迹,这才拍拍手,站起身来。
担任巡逻任务的小队长小声地问要不要处理了?清水想了想,这老百姓兴许有点用,这会还没想出怎么用来,就说先关起来吧。几个鬼子上去把这汉子提起来,拎进院子里,给捆到院墙跟的香椿树下了,嘴里又给塞了一团荒草。
这么一折腾,天色就见了亮了,在周围巡逻和搜索的部队也都回来汇报,没发现有什么情况和支那人,清水这才放下心来,重新躺在行军床上,合眼睡着了。
被捆在树下的那汉子,额头冒出的汗水很快就被晨风给吹干了,他眯着眼睛假装睡着了,瞅着院子里的鬼子都不怎么走动了,鼾声此起彼伏的,活动了下腿脚,动了动胳膊,深吸了一口气,身上的骨节发出了轻微的咔咔声。
两只手掌一错一错地,刚才还要勒出血道子那么紧的绳子,三挣两挣的,慢慢地松了扣了!(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