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运动那点事 第一节 洗不掉的俘字(2 / 2)

前面介绍过的那位担任一分区地委学习委员会秘书的1923年的老党员李舜琴,五次被捕。但被捕期间的表现可查,又有不少证明人在世,且证明人都担任着各级领导工作。所以李舜琴可以过关,但得不到重用,不能够被任命重要的领导职务。否则,他的资历足可以在晋察冀边区政府里担任领导职务。

还有一个胡敬一,这是在《杨成武回忆录》中留下名字的,当时任一分区民运股长,一度是杨成武夫人民运干事赵志珍的顶头上司。胡敬一之所以被杨成武收入回忆录中,还是因为他的名气和资历。

胡敬一是三十年代初期的老党员,据说担任过县委书记和其他领导职务,三十年代初被国民党被捕,关押在北平草岚子监狱,成为后来“61个叛徒集团自首出狱”中的一员。

虽说“自首”是出于组织上的安排,比胡敬一更大的**干部有的是呢,但当时底层的干部并不理解。所以胡敬一到一分区来的时候,一分区组织科预先通知政治部的干部们,将胡敬一的到来和身份作了介绍。

你只要看到,当时一分区只给这个胡敬一“民运股长”的职位,就知道当时一分区领导并不看重这位老资格的领导干部。到了1942年“精兵简政”,胡敬一连这个民运股长的职位都没有了,被精减下去,据说是发挥他“搞地下工作的特长”,被派到日本人在涞源县开办的石棉矿,作管账先生。

《杨成武回忆录》中提到胡敬一,是因为他被派到日本在涞源的石棉矿上做管理工作,他暗中与八路军策应,搞到了当时八路军奇缺的、自己也无法制造的大批黄色炸药。在炸鬼子炮楼,炸公路、铁丝网,远比八路军自制的土炸药威力大多了。

《杨成武回忆录》中没有提到的,是他还搞到了一批用作包装石棉的口袋,口袋的材质远胜于当时用作八路军军装的冀中紫花粗布。所以1943年,一分区许多干部都穿上了用槐树豆染色的新军装,有谁知道这新军装是用日本人的包装口袋来做的?

胡敬一活到了解放后,据说,他最后的职务是国家档案局局长(抑或是副局长),文革中去世。

据猜测,当年在一分区,杨成武像那些所有一分区干部一样,并不了解胡敬一的身世经历。直到文革中,揪出“六十一人叛徒集团”,文革后又为之平反,杨成武才了解,当年在他手下一个看不起眼的小股长,竟然在他参加红军以前就成为党的领导干部。杨成武在自己的回忆录中称赞胡敬一,也是对自己在抗战年间的冷待他做个弥补吧。

一分区还有一位留过苏的老党员,在一分区政治部当过副指导员,叫薛世聪。他为什么没能得到重用,叶是因为他也被捕过,而且是在苏联被捕的,曾被押到远东的金矿劳改。抗战爆发后被释放,回到中国来参加抗战。他也属被“内部控制使用”的管理干部。

不管是干部还是战士,党内的还是党外的人,只要你的档案里有个“俘”字,那就意味着你这辈子的政治生涯就算沾上一个洗不掉的污点了!甭管是啥运动,都能把你划拉进去站队,说不清的那极大可能就被处理了,能说清的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好歹混到全国解放了,可以松口气了吧,事实证明大部分人都没挺过文革!

要不为啥我党再进行政治教育的时候,强调坚决不当俘虏呢,这确实是先提了醒的!

说到这里大家可以想象一下,抗战期间的一分区锄奸科可真忙呀!不光是盯着敌占区的鬼子伪军汉奸,还要向内盯着大批的我党干部战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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