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杨棒子也不想隐瞒,有话说在明面上,该管你们地下组织要的情报啥的都齐全了,你们就等着听好吧。
保定周边出现的异动呢,鬼子也有所觉察,但据得到的报告呢都说是小股部队,疑似八路的小部队渗透,可能是要去路东的冀中购买粮食啥的。
过去几年里,每年一到春天就是山区的八路下到平原来买粮食渡过青黄不接的时间,所以保定的驻军司令部给各个据点和守路的部队下达的命令是高度戒备,但不要主动追击。
鬼子下达命令的时候就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很快黄昏来临,自从西园寺据点被袭击,城里军马场被烧,几名士兵死于非命,城里的鬼子汉奸和警察们就加强了戒备,这天才一擦黑,街上巡逻的鬼子兵一队队地驱赶老百姓,让都赶紧回家。
闹腾了两个来小时,夜里快到十点左右了,整座城市就如同死城一般的寂然无声,街上一个人影都看不见,偶尔开着摩托车和汽车的巡逻队开着大灯疾驰而过,一眨眼的工夫,又变成了黑黢黢的暗夜。
总督府隔一条街的保定特务机关,对外挂的牌子呢是陆军情报处,就在街角的那套院子里,也是三进三出的大院子,据说是早先一个国民政府高官的宅子。
特务机关和宪兵队其实是对等单位,分工不同而已,但各自的针对性不同,所以不在一起办公。因为在腰山镇折损了一组人,西园寺那的一个大组也一个没剩,还有一部分都下到几个据点里去了,保定的这个情报总部没剩下多少人了。
整套院子里最鼎盛的时候有一百多人的,现在连护兵都算上不到三十个人。前院住的是一个班的护兵,中院是日常的办公场所,晚上几乎没人加班,后院是机关人员的住宿地,今天晚上保定特务机关的机关长矢野少佐正好在家。
十点到了,梆子声隐隐地传来,一队巡逻的士兵刚刚开着车从总督府前的小广场那转到西边去了,广场南面的那一大片胡同里,黑暗中几条人影贴着墙根子慢慢地挪动着。
这要是那个老百姓半夜醒过来,开门一看见这几个人,不吓死也得吓晕过去!打头的是穿着一黑一白衣裳的两个耷拉着红舌头的无常,戴着高帽子涂的黑脸。
后面几个也都是穿着牛头马面鬼的衣裳,弄的红脸的,绿脸的,黑脸的,白脸的啥样的都有!
这些人鬼莫辨的主躲在胡同叉子的阴影里,又等了一会,等那队巡逻的转了过去,这才出了胡同口隐身在暗影里,悄悄地向鬼子情报处大院门口摸去。
总督府周边这一带呢,几乎所有的民房都被征用作为鬼子的机关驻地和驻军用,就广场对面的南城的棚户区和烂胡同子,鬼子嫌脏乱差的没征用,也就是认为这周围都是驻军,所以鬼子几年下来松懈了戒备。
特务机关的大门那就两个护兵站岗,和一般驻军的岗哨不太一样,这得护兵也是受特务机关培训的,上岗就是上岗,不敢打瞌睡什么的,台阶上的那个站的笔直的四下张望着,另一个在台阶下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在大门口两侧来回的巡逻着。
走动的那个哨兵刚走到大门的右侧,突然觉得大门口灯光没照到的墙根阴暗处那有什么东西晃悠,这小子下意识地一矮身,手里的步枪平端起来,嘴里就吆喝上了,门口固定哨的那个也急忙跑了下来,也端起了枪四下比划着。
吆喝了几句,看着那团白乎乎的东西也没反应,打头的那个鬼子小步地踱过去,快速地用刺刀扎了一下,马上又退回来,看看没啥反应,这才凑近了过去一看,没把鼻子气歪了!也不知道谁放这得白花圈!小风一吹,那花圈上的白纸花还哗啦啦地响呢!
小鬼子也知道这玩意是中国人给死人预备的,觉地晦气的很,转过身来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呢,可他才一抬眼要和身后的同伴说呢,就觉得不对劲呢!他那个也是平端着枪的同伴,现在双手捂着喉咙,枪丢在了地上,踉踉跄跄地直勾勾地眼神,奔他过来了!
那双捂着喉咙的手指缝里,一股股地冒着热气的液体顺着手臂流了下来,突然,这双手伸出来了一支,一下子就伸到了还端着枪的鬼子面前,一股子浓烈的血腥气瞬间灌进了他的鼻腔里,冲的他直想打喷嚏!
一阵恐惧从心底里升了起来,瞬间就膨胀的整个身体都要爆裂了,这伙计刚要喊出来,可喉咙马上就哑住了,因为他看到面前的同伴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又变成了三个!不!不是人!一左一右的是黑白无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