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大群的士兵和军官冲上来,“哗啦!”一下,清水扯开了自己的衬衣,露出腹部,倒握着军刀,牙关一咬,用力一松,刀尖就插进了腹部!额头上一下子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子,他还要横着切腹呢,三个从他后面摸上来的特高科的便衣蹿了过来,夺下了他手中的军刀!
清水再也支持不住了,昏过去了!正好他的那位老师,方面军的参谋总长去医院没有找到清水,猜出来他可能是来司令部找司令官阁下的,驱车回来想先截住清水的,正好遇上这一出,急忙以参谋总长的身份,下令先把人送回陆军总院抢救去!
那写着几个大字的白纸也交到了参谋总长的手里,定睛一瞧写着:“招魂兮三千死士!”这位五十多岁的中将参谋总长,眼角湿润了,自己的这位学生果然是为了这三千被围在走马驿的士兵来请命的,只不过用的是很激烈的手段,剖腹请命!
拿着这白纸和溅满了清水鲜血的军旗,参谋总长去见岗村大将了,还没走到司令官的房间呢,在院里就看见岗村大将阴沉个脸站在回廊里,看见参谋总长进来了,微微点了下头,没说话。
把白纸递过去,军旗也交到了大将的手里,参谋总长也没说话,相比枪声过后发生在大门口的那一幕,早就有人飞报司令官了,这件事演变到今天,就看司令官怎么处理了。
看着血迹还没有完全干透的白纸和军旗,沉吟了一会,转头对参谋总长交待了几句话,岗村老鬼子回了办公室。
他交待给参谋总长的是这件事呢,不要特高课宪兵队等插手,由参谋总长指派几个军官去医院看管清水。先抢救治伤,其他的下午会议上再说。
参谋总长不放心,亲自又回到了医院,清水已经苏醒过来了。这几天折腾他本来身体就差。切指后又在飞机上被冻了一个来小时,已经是油尽灯枯了。切腹时手没有力气,军刀插入的浅,没有伤到内脏,但是伤口也够触目惊心的了。流了不少血,这回人是起不来了。
看到自己的老师,清水面如金纸的脸上,现出了痛苦的表情,嘴唇微微张了张,用手指着床头的柜子,那上面是一个手绢包。隐隐能看出有红色浸透过来。
参谋总长没用自己的随从动手,伸手去拿了过来,打开一看,是十几根长短不一的手指头!清水微弱的说这是特战联队从自己往下十多个中佐少佐军官的左手小拇指。也包括他自己的,由他带回来交给岗村大将。
把手绢重新包好,放进自己的大衣兜里,参谋总长弯下腰贴着清水的耳朵说了几句话,然后拍拍自己学生的肩头,直起身来和医生说了几句话后,把自己的三名亲随军官留下看护,他乘车返回了司令部。
司令部大门口有一名陆军大佐剖腹自尽的事情,没用多长时间就传遍了整个北平的鬼子机关,就连北平周边的,天津啊,涿州啊,甚至连太原的第一军军部和济南的第十二军军部的人都知道了。
不少人都在传着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谣言满天飞,传闻亦真亦假的,不过呢不管是什么版本,走马驿那有三千陆军士兵被围的事情是都知道了!
下午三点的方面军联席会议上,各种争吵和各种扯皮结束后,在司令官还没有宣布散会前,参谋总长把那个从清水病房里拿来的手绢包掏出来,打开了,放在长桌的中间,参加会议的二十多名将军们都看到了白惨惨的十几根手指头。
在这种极端无奈的逼宫式的抗议下,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将军们也都低下了头,把目光瞥向别处,不敢正视那切下来的手指头。
日军也脱离不开所有军队的弊病,野战部队和上层指挥系统之间永远都是捏不到一起去的,说白了就是带兵打仗的和坐办公室的永远尿不到一个壶里去!这些也是佩戴着将星的将军们,轻描淡写的就能至成千上万的士兵于死地,死个几万人、几十万人,他们连眼睛不都带眨一下的,就更别说平民了,日本的国民因战争受什么苦于他们无关,中国的百姓怎么惨死在鬼子的刺刀下,他们就更不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