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战联队第一大队第三中队第七小队的集体叛逃呢,成了一颗重磅炸弹了!清水大佐得到前线打来的电话时,人都快疯了!这一天天的还能不能让人消停消停了!这几天八路的大喇叭小喇叭的才稍微的安静安静,一个小队四十七个人还没了!
赶忙把督导队派了过去,清水自己没去前沿阵地,而是马上就把尉官以上的军官全部叫到了联队部,连夜开会!必须严密封锁这个小队的叛逃事件!这在其他野战部队里还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成建制带着武器叛逃的事件呢,居然在特战联队里出现了!
闹闹情绪,顶撞个上司,打架斗殴啥的都能理解,毕竟被困在这么个破地方生死难料的,可要是携枪械逃跑这可就是大事了,这是军法上要判死刑的!更何况按照看到他们走的山梁阵地的士兵提供的说法,是往八路的阵地去了,这就是死罪加死罪!
然而最最重要的是这件事会带来可怕的后果,造成整个联队内部的震动,这才是清水大佐必须要解决的!目前安达中将还没有答复他的提前突围的请求,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联队自己乱了起来,别说突围了,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联想到这几天中下级军官对他态度的微妙转变,清水决定还是先从军官这里入手,稳一稳军官们有些离散的心。
这会一开始开的有点沉闷,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北段防线上一下跑了一个小队的事,还没一小时呢就都知道了,军官们各怀心腹事地坐在大帐篷里。谁也不说话,彼此间最多看上两眼,都等着看联队长说啥呢。
清水看看人基本都到齐了,装作很痛苦的样子。他也确实挺难受的。这个不用装就带着呢,腹部的伤口和手上的伤口都还没有长好呢。刚刚又气的吐了口血,坐在那身上没有一块地不难受的,所以想起身坐到前面去,脸上就带出来很痛苦的表情了。
两个大队长一左一右地赶忙过去帮着扶了一把。把联队长扶到军官们坐着的长桌子前,清水费劲地坐下后,半躺在靠椅上,喘了一会子粗气,脸上才算有了点血色。
没开口说话呢,清水抽抽泣泣的哼哼唧唧地哭上了!这下军官们呼啦一下全瞪大了眼睛了!不少军官认识清水大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最起码都半年以上了。他们眼里的清水大佐是个意志坚定冷酷无情的高级军官,平日里很少言笑的,别看不苟言笑的但对待部下还是比较宽松的,军官们都习惯了清水少言寡语一副严厉的样子了!
没想到这个切自己的手指头眼都不眨一下。坐在飞机里冒着八路的弹雨逃出去搬救兵差点冻死,在司令部门口毫不犹豫的抽刀切腹的联队长,怎么像个女人一样的哭上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是真哭不是假哭啊!
这一哭把所有人闹愣了,清水自己是哭的声情并茂的,其他人面面相觑的,手足无措的,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关键是大家都是军人,还都是板板正正的军官,这自己长官哭的这么伤心的,这条例条规步兵操典上也没有怎么处理别人哭这一项啊!
这一哭就哭了十多分钟,整个作战大帐篷里所有人噤若寒蝉的,不敢出声也不敢来回走动,各人脸上的表情那是千变万化的,心里也是翻江倒海的,都不知道联队长弄得这是哪一出?
一直等到带着督导队去处理北段那个小队的副官长回来,一撩帐篷门看到这一出,快步走到联队长身边,掏出自己的丝绸手帕弯下腰轻轻地碰了碰联队长的手,清水大佐这才微微地睁开眼,抬起头看了一眼。
没接过手帕来,抽泣声戛然而止,大家听着联队长不哭了,都松了口气,可没想到这安静也就那么几秒钟吧,联队长看见是副官长了,这下好!那哭声刚才还是涓涓细流的,一下子变成了嚎啕大哭如奔逃骇浪啊!
这回连在帐篷外面站岗的士兵们也听到了,一个个地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营地里只听见过伤兵的呻吟,还从来没听见这么凄惨的哭声呢!
作战大帐篷在镇子中心挨着联队部那处院子的一块平地上搭建的,周围是拆除了房屋后整理出来的士兵驻地帐篷,士兵们都听见这划破夜空的哭声了,都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三三两两,东一堆西一堆地交头接耳的,对着作战大帐篷指指点点的,方才都在议论那个小队的事,这下都对哭声感兴趣了!
清水大佐光哭还觉得不过瘾,干脆一把抱住了比自己大五岁的,今年四十多的这位副官长,就像一个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了自己的亲妈一样,哭的这个伤心啊!这种发自肺腑的哭不太好装,清水也没有学过表演,这绝对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