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辟精辟,可你为何要这么做呢?”陈洪笑眯眯的看着俞大猷问道。俞大猷说道:“我和少林悟法惺惺相惜已经是莫逆之交,若我有难只怕他也会舍命相救,君子之交你是不会理解的。”
陈洪倒也不发怒,依然笑着看着俞大猷。一语不发。俞大猷直被陈洪看的心里发毛嘴里叫嚷道:“若要杀我那便杀了,这么不言不语看着我做什么?”
“本督只是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而你上少林通风报信,本督非但不会觉得你有变节的嫌疑,反倒是认为这是重义气的结果。”陈洪说道:“你对一个和你只不过是并肩作战打过几年仗的和尚都如此讲义气。如果有人能够懂你提拔你对你有知遇之恩,你岂不是要肝脑涂地才能报答了?”
“陈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俞大猷更是纳闷了不禁问道,陈洪答曰:“先不忙说这些,凭你的眼力只怕已经看到了身后的那群囚徒和囚车了吧?”
俞大猷疑惑的点了点头,陈洪又道:“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朝廷的犯人。”俞大猷说道,陈洪低低的叫了声好。但俞大猷随即又一冷笑讲道:“亦可能是你陈公公的敌人。”
陈洪又是点点头,饶有兴趣的说道:“也是有可能的,杂家就给你老实讲了吧,你也算半个武林中人,后面的这票人是朝廷的一户世袭世家。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家族,河南洛阳鞭王府的任家。俞大猷你认不认识他们啊?”
“略有耳闻,只有数面之缘谈不上熟悉。”俞大猷说道,随即却是一惊问道:“莫非你拿的是洛阳鞭王府的任家人,他们可是世袭罔替的百户,有先皇和老祖宗的铁券丹书免死金牌的。”
陈洪笑了起来:“免死免死,指的都是小事儿,杀个人了放个火了。打个马虎眼也就过去了,而且洛阳鞭王府也不会这么不懂事儿的。但这次他们却冒了个大险,荣华富贵没换来。反倒是换来个杀头的罪过。”
“也或许是民不聊生官逼民反也说不定。”俞大猷继续针锋相对说道,陈洪眼睛一眯问道:“莫非你知道他们在河南兴兵造反的事情?哦.....是杂家疏忽了,忘记了清源洞的情报在江湖上是天下第一,门生故里遍天下,这等事情你理应是知道的。所谓官逼民反是站在百姓的角度所说的,但你是朝廷的官。当你无法改变这种现状的时候就不要在抱怨,只能帮着朝廷完善和镇压。这才是应该做的。俞大猷,平心而论。你是百姓的官呢,还是朝廷的官呢?”
俞大猷想要反驳却无力反驳,因为陈洪说的有些道理,自己这般虽然有些助纣为虐但是起义军也不全是正义的,烧杀辱掠的事情他们也没少干。天下乌鸦一般黑,只要有地位高低差别就有不公的事情发生,就如同任何地方也都有坏人一样,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若非要不停找寻完美的人或事儿进行效忠,那也只能是墙头草两边倒,到头来不过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两头不落好罢了。
陈洪见俞大猷听进去了,便继续讲道:“俞大猷,河南水渠修建的不好,防洪也偷工减料,加之前几年那场大暴雨,的确是洪涝横行,哀鸿遍野,老百姓民不聊生也是真的。任家人家有余粮,并有不小的一队人马,开仓放粮救济灾民这一点杂家佩服。但很快人越聚越多,最后任家人也不知道是被鬼迷心窍了还是真的想推翻大明,带着百姓杀出他们所认为的一条正道,总之便开始了起义。说到底,还是目的不纯,贼心不死啊。最卑鄙的是他们借刀杀人,哼,自己却在后面坐了缩头乌龟。”
“起义大军浩浩荡荡,但随后朝廷赈灾出现了,大军也出现了,而起义军也从初具规模变成了自相残杀,这就是人的劣根性,朝廷再怎么不济也有法度,有违法之人害死的也不过是数人。但是起兵造反天下大乱就不同了,一时间河南变成了尸山血海。自然,他们不会认为失败是因为人的贪念和本性所致,反而更加仇视朝廷,认为是朝廷杀害了他们。任家一直隐藏在叛军的背后,默默支持着做着太上皇的春秋大梦,现在河南叛乱还没完全平息完全是因为任家挑唆的缘故,若没有他们只怕早就国泰民安了,也就不用死这么多人了。”陈洪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