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会来?”陆绎说道。
“你怎么还不用尊称!”江杰说道,陆绎拍案而起喝道:“这里是陆家的军营,你们当年抛弃我的时候在做什么?我是陆家少主,在我的地盘上,难不成你们一出现就要耍威风吗?”
“你说的没错,陆炳比我是个更好的父亲,这么多年他待你视如己出,我不确定我能做到的比他更好。你能够认准他做父亲,是你的福气,也是我的运气,还说明了你的义气。绎儿,或者叫然儿,你还记得我吗?”江彬此时走了出来说道。
举拳难打笑脸人,若是江彬对着和陆绎呛火陆绎可能还不觉得有什么,如今江彬竟然这么说,顿时让陆绎有些难受,毕竟血浓于水这种血脉之间的亲情是许多东西难以替代的。陆绎说道:“你们坐吧。”
待江彬等三人坐下后,陆绎说道:“此次前来你们目的何在?”
“制约你,不让你上战场指挥,一会儿我们的偷袭就开始了,南京将会大乱,你待在我身边既给我们省去了不少不必要的伤亡,也能保证你不被人杀死。我们正是为这般两全其美之事而来的,当然也是为了来看看你,自从上次陆府一别这么多年我们都未曾见过,为父我还是很想念你的。”江彬说道。
陆绎笑了,笑的很轻蔑:“自从那次家父让我给你磕过头后我就报了你的生育之恩,你我也就再无瓜葛你来看我做什么?呵呵,我看前者的目的大于后者吧,不过你们别得意,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纵然我不在你们也不定能偷袭成功。”
“哦?这么说你早有准备?还是故意说出这番大话来迷惑我们?”江彬眯着眼睛看向陆绎上下打量后说道:“无论如何,孩子,今天你是更不能再走出这大帐一步了。”
“若不然呢?”陆绎摩擦着自己的龙吟剑说道。
江杰皱眉道:“江然你别不知好歹,我们可是你亲生父亲还有亲大哥,我们能害你?”
“哈哈,那可说不定。虽然家父从未给我提及过你们的龌龊事情,但我曾掌握南方情报,怎能不知你们的龌龊勾当。当年为了你们能金蝉脱壳,你们舍弃了多少人,江勋,江鳌是不是你的亲儿子,不也是被你利用丧命了?而我们亦是如此,当年我们被送入郭勋府中,你可知道我们受了多少折磨。你呢?自己在外面却逍遥快活,可能说逍遥有些不妥,毕竟当时你是反贼要犯,虽然宣传上你已经被斩首了,说你是个已死之人,这样你就失去了话语权,说出的话递出去的书信也没人理会了。但实际上高层都知道,你江彬并没有死,你自然不敢大白于天下。为什么当时抛弃我们,让我们平白无故的遭罪,为什么不带着我们一起走?哼哼,我们分明是诱饵。”陆绎说道。
江杰刚要说话,陆绎抢了一步说道:“后来呢,后来你明明回来却把我扔到了陆家,还好家父是个好养父,待我视如己出否则我岂不是又要遭受许多磨难。这些年陆家帮你洗脱罪责,帮你赡养妻儿,你怎么做的?如今不还是恩将仇报要与陆家为敌吗?你说,你这种人怎么让我信你?你这种人还好意思跟我讲不会害我,真是笑话。”
“江然,你听四哥说。”江熙此时出来打圆场说道。
“你听我说!我不叫江然,我叫陆绎!”陆绎说道:“当时赵慿跟我你在他们赵家帐下的那一刻我就明白,终会有一天我们将遇到,而遇到的时候正是江家利用你的时候,那时节什么父子之情兄弟之义都是他娘的狗屁。”
“江然够了!”江熙说道:“当年你以为陆炳会无故收留你吗?对,我们不否认陆炳是个好人,我们也没想到你在陆家会如此得宠得势。但当年收养你也是为了保住江家的根啊,我们当时四处漂泊朝不保夕,很可能就命丧于刀剑之下或追捕之中了,只有让你在陆家才能保全住你的性命,保住咱们江家的根儿。你以为当时陆炳就会如此善心收留你吗?当然不是,是父亲和陆炳做的一场交易,你不过是交易中的一个受益者罢了。”
“可是家人不就该死在一起吗,起码我在陆家是这么学到的。其实本来你们不是没想到我在陆家得势,而是没想到我能在郭勋家活下去,也没想到你们根本没有东山再起,还是沦为别人的走狗。”陆绎说着看向三人,除了江彬一脸淡然以外,两位兄长神情闪动了一下,算是默认了陆绎的话。
陆绎继续说道:“你们如何解释最初的舍弃,又如何解释现在的作为?陆家不论最初目的几许,他们都有恩于你们江家残孽,而你们现如今竟然叫我恩将仇报,抱歉我做不到。我不知道陆家和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莫非为了当年阻拦你夺权的事情?呵呵,有王守仁和杨廷和在,即便没有家父的阻拦,你江彬也难成大业。如今你们不帮着陆家共同抗敌,竟然帮着陆家的死敌赵家,真是一点廉耻都没。我是陆家主将之一,也是陆家少主的继承人,更是这座城的主人,我在城在,城破人亡,你们休要在浪费口舌了,我是不会听你们的。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我饶你们不死,否则我陆绎认人,休怪我手中的这把龙吟剑不认人。”
“他们陆家?你们江家?”江彬此时说话了,笑道:“那你又属于哪里?我这么多年儿子寄养在陆家,我朝廷不能回,陆家自然也不能去,我能去哪里。不管你说我是走狗也好,鹰抓也罢,但终究是各为其主。江然,我就问你一句,若是当年你是我,你遇到了我同样地情形,在你现在能看透这一切的时候,你会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