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昔兰尼高地(下)(2 / 2)

“不,不希望。”路库拉斯张大了嘴,若有所思,接着连忙咕噜着模棱两可的话,似乎他在希望卡拉比斯能出现在他弥留之刻,但又不断强调卡拉比斯,不。现在是萨丁尼亚的李必达,正在被处以“流放”的刑罚,不太可能回罗马城来,而且那样对他本人也不好。

“好啦,你现在已经够啰嗦了。还是请你尽快完成信件,好好休息会儿吧。”凯利带着不耐烦的语气,将笔盒和纸卷安放好,而后举起了剃刀,开始替主人“修理门面”。

“凯利,带我去那个房间看看。”写完书信的路库拉斯。将其递交给机要奴隶,而后如此请求最亲密的贴身奴。凯利就叫来一抬轻便的肩舆,将主人安放其上,随后穿过了郁郁葱葱的普来玛后花园,到处都是当年路库拉斯在小亚带回的珍奇树木,在那一瞬间,路库拉斯的眼前闪现出许多的画面,就像出不断登台谢幕的希腊歌剧,他不但想起了米特拉达梯,想起了卡拉比斯,想起了穆里拉,想起了色克底流斯,甚至还想起了克劳狄娅与克劳狄,想起了庞培,他爱的,他恨的,他现在又开始担忧自己在死后能否进入战神庙广场后的墓园安葬,那儿埋的全是对共和国开疆辟土有巨大贡献的人物,但正处在衰落顶端的脑力,在路库拉斯抵达别院,下了肩舆后,又让他对刚才的想法混沌淡忘了,他佝偻着腰和背,走到别院外廊处,有些害怕地转着眼珠,看着在那儿排列陈设的祖先的蜡像,也许不久后他就要躺在满是烛火的床榻上,为他“送别”的人,也会将一面蜡质面具覆在他断气后的面庞上。

路库拉斯对着后面的凯利挥挥手,然后自己坐在外廊石椅上,接着他突然看到,在一棵樱桃树下,他的弟弟马可斯正倚在树边,那个巨大胸脯的多慕蒳正跪在地上,用自己带着**痣的嘴巴,温润地包裹着小马可斯,慢慢而细致地吮吸着,马可斯的脸部陶醉般地半仰着,看到这幕画面,路库拉斯的泪水突然就流了下来,他不知道,待到他死后,弟弟还能不能无拘无束地享受这种欢乐,仆人、庇护民、厨师还有多慕蒳这种侍奉马可斯的高等妓女,会不会作鸟兽散,普来玛会不会在短短几年后化为片败落的瓦砾废墟,或者变为罗马城某个做面包师达起来的自由奴暴户名下的后仓库,被改造得乱七八糟,毫无雅致。

“今天是怎么了,好像想的事情过于繁杂了。”路库拉斯暗自嘲笑着自己,步入了别院内里,那儿其实是许多高等浣工所在的地方,他们见到主人后,纷纷闪避在一旁,在院落里的黄铜架子上,晾晒着全是路库拉斯“收藏”的腓尼基紫长袍,这种染料只在某种稀有的贝类里才能提取出来,每件都价值上万德拉克马,而路库拉斯在从小亚返回后,但是这种长袍他就拥有上百件,并且还开过玩笑,说若是半个元老院的父亲的衣物被虫和老鼠咬烂后,都不用担忧,他完全可以把收藏租借出去,以缓急需。

但这么多年下来了,这些紫色长袍还在日复一日地悬挂在此,无聊地摆动着,就像他自己的岁月般。

忽然,就在路库拉斯抚摸其间一件袍子时,有个东西从里面滚出,跌落翻滚在地上,出清脆的声响,路库拉斯挤了挤老花的眼睛,慢慢把它给捡起来,原来是枚再普通不过的阿司铜币,“这是哪来的铜币?难道是命运女神送给我的?不管身前有万贯家财,最终只需要这区区一枚,在遮住自己的嘴,在冥府之河交给第戎吗?”路库拉斯好像明白了什么,身躯一空,就坐在了地上,整个别院顿时一片混乱......

这时,在昔兰尼加城内,李必达正雄心壮志,指挥着复兴这个富庶城邦的巨型计划,他玩了个花招,买通了罗马城监察官员后,在昔兰尼虚拟出了个叫“安博罗德斯”的家伙来,档案资产证明一应俱全,随后用这个假名混入尤诺尼亚殖民委员会,并且就任了昔兰尼委员会的席,将来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安博罗德斯就是昔兰尼库里亚的席元老。

这样就很好办事了,很多事,比如修筑巨型海港船坞,又比如占领当地最大田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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