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敌人已经......”
还没等帕鲁玛说完,汉斯克便将手令卷轴送了过来,大有无可辩驳的气势,于是小鸽子接过来打开,里面父亲并没有写任何文字,可见是真的是针对他来的,上面画了画:一只鸽子踩在颗独眼胡须将军的人头上。
这下帕鲁玛什么都明白了,他不断地朝汉斯克回礼,接着就重新戴上了黑色羽翎的头盔,朝着前方排成一列候命的传令骑兵奔去。
距离扎马城南三十罗马里,沙漠边缘的一座大地母神庙里,扈从们低低欢呼声,将莱利阿斯的担架从台阶上抬了进去,这是座被荒废的庙宇,似乎是很早很早以前,利比亚人来修建的,还带着古风希腊的风格,伊西斯的雕像带着夸张而多彩的面容与神态,祭坛上全是蝙蝠和老鼠的粪便,斑驳无法辨清的墙壁和廊柱间,满满地连结着蛛网,莱利阿斯的担架就被放在阴暗的角落里,黑暗里重伤的独眼将军嘶哑地喘息着。
外面还愿意留下来保护的盖图利亚人,拾取了一些马粪,燃起了火焰,并且匀给了扈从部分,“暂时休息一个步哨时,而后趁着深夜,点着松明走。”
“我们的将军会被冻死的。”
“那也可以,就等着敌人的追兵赶上来,砍下他的脑袋,那样才是适合他的死亡方式。”盖图利亚人挖苦说。
“不要把这些蛆虫给取走!”当旁边的侍从官帮独眼将军清理伤口时,莱利阿斯忽然说到,“因为它是会帮我清理肮脏的东西的。”
接着,莱利阿斯依旧仰躺着,根本看不清楚他的容貌,“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我马上就要死了,真是种凄惨而无奈的死亡方式啊!我羡慕拉宾努斯,他一定是在敌人的刀剑下阵亡的,或者他又逃走了,还准备在西班牙继续抵御敌人,而我呢?”说完,莱利阿斯苦笑起来,接着他的眼睛微微侧过来,一个瞳孔还在发出光芒,“那个头发卷曲的侍从,你是我新近提拔上来的对不对?”
“是的,我叫高乃留斯.屋大维.西庇阿。”那侍从官回答说。
莱利阿斯哈的一声笑出来,“是的是的,当然,你本来就是个军奴,是我恶作剧,给你起了这个名字。预言书里说高乃留斯会成为第三个王,而屋大维是凯撒的继承者,西庇阿则从来没有在非洲失败过,希望你这名字能够给军队带来个好彩头,没想到今天居然如此。”顿了顿后,莱利阿斯继续说到,“那就请这位了不起的侍从,把我刺死吧,而后带着我的头颅去见李必达的军队,就说我请求他保全你们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