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们,你们在没有任何上级命令的许可下,就擅自对行政院所统辖的城市采取武装行为,我需要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以西西里行省副使节官的身份。”利奥在层层兵士的护卫下,从这边轻轻踱到那边,但中气十足地对着俾泰亚斯等乱兵质询说。
“你所在的行政院,和你的就职文书都是虚假僭越的!而我就是执行处决的人,总的有人来做这种事不是吗?我,百夫长俾泰亚斯,即将化为处刑人和刽子手,这儿虽然不是卡皮托儿山,但算了,就这样吧,马上俾泰亚斯叔叔就要砍下你的脑袋,而你们全家族的头颅早晚会在罗马大广场上欢聚的,乌鸦和野狗会成为你们的乐师与舞娘。”俾泰亚斯嘲讽着,而后开始用自己的剑,敲打着盾牌,引得后面的乱兵阵阵喝彩。
利奥用手指着半环形广场内,列阵满满的乱兵们,“将士们,你们虽然先前从属与我父亲不同的阵营里,但在萨丁尼亚你们业已战败,是我父亲宽恕了所有人,他也不指望得到你们的回报,只希望你们能身为普通兵士,平坦走完职业生涯,得到安置金与土地,但是你们现在却选择了最最愚蠢的行为,那就是逆反!”
“不要听他的胡扯!”俾泰亚斯与几名百夫长也咆哮起来,这时所有乱兵为表示决心,也齐齐吼叫,企图压住利奥的喊话。
“你们的机会就只剩下这最后一次了,现在就伏在地上,扔下盾牌和武器乞降。要知道,我现在手头有足足一个军团,他们已经在四周将你们团团包围起来,另外马克西姆斯将军的舰队也会在一个刻时后,驶入利利俾海港助战,所以你们的前途是没有光明的,投降吧,认清楚形势的人,才可能会活下去,难道你们不会想想自己的同袍,自己的乡人和妻儿吗?我不喜欢杀死任何人,但是要有人在暗处卑劣地企图杀死我,杀死无辜的其他人,我可是会毫不犹豫地下达清剿的指令。”利奥将袖子撸起,伸出了胳膊与手指,以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说到。
“大伙儿,这个可怜的黄头小子在虚张声势而已,现在的局面,我想他也是吓得语无伦次了。”俾泰亚斯将头盔重新戴上,接着将手里的剑一劈,“全部,前进前进!”
而这时,利奥也咬着牙,将斗篷下的剑鞘里的斗剑拔了出来,同样相对一劈,“——杀——杀死一切乱兵。”
这是,市政厅二层雨廊上,还有山墙上,顿时站起了一排排的轻装射手,全部手持利古里亚腹弓,接着阵阵响动,“有埋伏!”在这厉声呼喝,传遍乱兵全阵前,无数箭羽弩箭,已交织而下,不少人当即僵住了身子,接着就捂着脖子和脸面倒下,有些眼疾手快的,用盾牌护住自己,蹲下了身子,互相前后牵扯在一起,顶着瓢泼的箭雨,继续坚强推进着。
但这时,整个广场环形周边的建筑,骑楼、公共别墅、纪念塔、剧场上,都三三两两出现了手持腹弓的战士,弩箭自四百八方嗖嗖****,俾泰亚斯的属下,大多数人在闷哼里,就不明不白地死伤着倒下,俾泰亚斯这才觉得不对,另外从街道里,涌出了越来越多的蛮族卫队,奔着己方杀来,“难道这真的是个圈套?结阵,稳住,后队变前队,叠成盾墙,顺着来的道路退回去。”俾泰亚斯决定先退出这个口袋型的广场,与城垣那边赶来“接应”的友军会合再说。
血腥的杀戮,就在那个狭窄的通道里发生——预先埋伏在两侧的利奥兵士,使用磨尖的石块,和滚烫的烧沸油水,自上往下猛砸倾倒,这下即便是俾泰亚斯兵士组成的盾墙,还无法阻挡这个最为厉害惨酷的杀招,许多人带着黑色的烫伤和烟火,惨嚎着满地打滚,结果又绊倒了更多的人,顿时让整条街道变为了尸骸和火焰燃烧的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