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们的理由。”毕索心想戏码大约也到此为止了,但出于程序,更重要是对旁听席和外面等候民众要有个交待,便开始询问起来。
“而今并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图里努斯是幕后的策划者,还有被告毕竟是尤利乌斯家族的继承人,有谁会真正相信继承人会将剑指向他的监护人呢?出于对共和国团结的考虑,我们一致认为此事还是到底结束,比较符合各方的利益。当然前提是图里努斯毕竟要为此事负责,所以经过私下的磋商,应该以取消图里努斯三年内竞选执政官的资格为佳。”
“这个判决,我认为没有太大问题,如果你们都同意的话,也就无需投票表决了。”毕索点点头,而后他将目光投向旁听席上的大祭司。
李必达也微笑着对毕索颔,表示他对这个判决结果也无异议,于是毕索又和潘萨商量了两句,“对于西法克斯与冯特尤斯,又该如何处置?”
“西法克斯只能这样。”说着,潘萨做出个刎颈的手势,“至于冯特尤斯,他毕竟是骑士出身,留点余地,按照正常律法规定,可以判处永久的极刑流放。”
“您是先前熟稔的法学者,在凯撒帐下始终以此效力,对于您的提议我没有理由不采纳。”毕索私下与潘萨握手,既然所有人都达成默契,那他就准备在当庭广众之下宣读结果。
而图里努斯所在房间的大门也预先被打开了,狄罗斯走了进去,带着笑容对图里努斯说到,“审判已经水到渠成,几乎所有审判员认为不用追究你的责任,马上你就要被释放了。”
一下子沧桑几岁的图里努斯,慢慢抬起头来,回味咂摸着狄罗斯的这句话好几分钟,而后哈哈笑起来,那是种劫后余生、大难不死的笑,“再给我三年时间,我依旧会攀登到巅峰的。”图里努斯在心中,便是如是想的,他缓缓站了起来,在狄罗斯的搀扶下(他这两日身体因为忧虑和焦躁,变为极为虚弱),慢慢走到了门口处,准备迎接自由的呼吸与阳光。
这时,站在法庭天井下的那位年轻的起诉人,喊到,“等等,我还有关键性的证据没有呈交,这个证据足以置图里努斯的大逆之罪!”
于是毕索已经到了嘴边的宣判,便硬生生吞了下去,而西塞罗在旁听席上,与一群元老高声喝彩了几声,接着鼓掌起来,带着某种讽刺和嘲弄,好像所有的计划都在掌控间。
李必达站起来,对着那年轻的起诉人怒斥说,“你不要过分了,你可是图里努斯的义兄弟,小菲利普斯!”
这句话几乎瞬间击垮了站在门前的图里努斯,他跌拓了下,扶住了门柱才算是没有栽倒,而后他眯着有点昏花的眼睛,仔细分辨着法庭上站立着的密集的人群,而后慢慢地终于在最核心的位置,看到了他的义兄弟,继父的亲生子,屋大维娅的丈夫,嘴唇上刚刚剪除掉绒毛的小菲利普斯,没错,就是他!
“对不起大祭司阁下,现在我没有任何身份,我只是个起诉人,向法庭提出诉讼。”小菲利普斯面对指责,气定神闲地说,“也许你的赛里斯帝国里面的民众喜欢讲究这一套,但是......”说着,他将目光转向了门边上,精神濒临崩溃的图里努斯,而后一字一顿地说到,“这儿是铜表法林立的罗马,不要以为你让自己的儿子利奥花费巨资行贿,便可以让被告逃脱责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