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就任陆军第27师师长后。成为奉天最有实力的人物。对一般人来说,权力大了,地位高了,眼睛都盯着下一个更大的目标,对未来作用不大的故人往事都渐渐淡出了记忆。
张作霖却不是这样的人,对有恩于他的人,哪怕一点点恩情,也始终牢记在心。
张学良11岁这年,生母赵氏在新民家中逝世,学良跟着姐姐张首芳、拉着弟弟张学铭来到奉天城。张作霖虽然已成为中将师长,军中事务繁多,但每每见到张学良,他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郑家屯的那位“凤命千金”。
这年冬天的一个晚上,张作霖处理完公务,对张学良说:“你也长大成人了,也该有个媳妇,前些年,你妈活着的时候,我给你定了一门亲事,你小,一直没和你说,那姑娘是北边郑家屯的。”
张学良一听是郑家屯的,小脸涨得通红,心想,这么大个奉天城,就没有适合我的女孩?怎么偏偏在乡间小镇预订个村姑?
张作霖看也不看张学良一眼,用手拨拉拨拉火盆里的黏豆包,自顾自地说:“这闺女嘛,什么都好,就是年龄比你大几岁,人长得满秀气的,名字也好听,叫凤至,凤凰飞到咱家的意思,你看咋样?”
张学良嘟囔了一句:“人也不熟,面都没见过,这么大个奉天城就没有……”
张作霖又把火盆里的黏豆包翻了个儿。慢悠悠地说:“我是过来的人,这男女的事儿嘛,和火盆里的黏豆包,没他妈什么两样,开始时豆包是冻的,放在火盆里,慢慢就化了,最后不就热乎了?!人哪,都是由生变熟的,过了年儿,你自己去郑家屯看一看就知道了。”
在张家,张作霖吐口唾沫都是钉儿,张学良哪里不知道?
春节刚过,张学良在父亲的催促下,带着一肚子的不满和一脸的无奈来到郑家屯相亲。
一下车,张学良心就凉了,这哪里是什么古镇,就是个荒凉破烂的大屯子。到处白雪皑皑,马路上看不见几个人影,街两旁矮矮的房子没几间像样的。最显眼的是脚下厚厚的白雪上面有几个冻硬了的驴粪蛋子,被呼呼的北风吹得满街滚。他不相信这地方还能有“秀气的女孩”。
玩了几天张学良,就回了奉天,连“长聚丰”大门朝哪开都没打听。
于家听说来相亲的张学良没登门就回去了,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于凤至提出了废除婚约。
当初,于凤至就主张“高攀会带来轻慢”,果然被她言中。母亲劝她说:“学良年龄小,长大就好了,既然这门婚事是两家家长做主,小孩子耍点儿脾气算不得什么,只要张家家长不提出来,我们就没有理由毁婚”。
于凤至是个非常孝顺、文静的女孩,听母亲这么一说,也只能再次低头不语。
张学良从郑家屯回到奉天,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可出乎意料的是,张作霖并没有和张学良再提于凤至的事儿。
这样一来,张学良心里反倒有点儿发毛。
没过多久,张作霖把张学良叫到跟前,重提和于凤至的婚事。
父子俩一进入正式话题,就争论得很激烈。
张作霖强调自古以来,父母就有为子女选择配偶的权力,只有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成的婚姻才算是明媒正娶。另外,于家有恩于张家,知恩不报还算得上有情有义的人吗?
张学良进入省城后,结交了许多英美朋友,也接触了一些西方的“民主、自由”思想,所以对婚姻方面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十分反感。张学良强调婚姻应该以感情为基础,报恩他不反对,但用儿女婚姻大事来报恩,他不理解。
交锋多次后,张作霖也觉得儿子说的有点儿道理,但他认准的事儿谁也改变不了。张作霖最后像法官断案一样给这场争论画上了句号:“这个家现在是我说了算,你的话留着等你说了算的时候再说吧!”
说完这些话后,下面几句话打动了张学良:“你的正室原配非听我的不可,这是我答应于家的事情,如果凤至的爸爸还活着,这件事还有商量的余地。现在凤至的爸爸死了,剩下她们孤孀弱女,从哪方面讲,这‘不’字都不能从我们张家嘴里说出来。”
停了一会儿,张作霖又加上一句:“如果你不同意这门亲事,你和凤至成亲后,你在外面找别的女人,我可以不管。”
张学良是张家的长子,小的时候和母亲生活在农村,吃了不少苦。11岁时,生母又撒手人寰,因此,张作霖对他格外疼爱。对张学良的婚姻大事,张作霖更是费尽心思。自从张学良勉强同意娶于凤至为妻,张作霖就开始为婚礼做准备。他找人查黄历,将结婚日期定在1916年8月8日,星期二,农历七月初十。因为黄历上写着,这天,宜祈福,求子,立约,结婚。
……
徐彦卓听罢笑道:“8月8日,好日子!小六子,你这亲成的好。有你这大喜作掩护,我才好暗中行动将一些妖魔鬼怪一网打尽!说起来,我还要谢你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