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冲咱们来的。”柳寒开口道,小棚门口,六识展开,周围数十米都在他控制之下,安静无比,没有任何动静。
“护着公子走!”一个护卫叫道,神情有些着急。
“冷静!”柳寒呵斥道:“现在还不能完全断定周围是不是安全,我去看看。”
柳寒忽然觉着这是个机会,刚才过去的是蓬柱,是不是有人在刺杀这家伙?如果是这样,倒是个机会。
蓬柱是皇帝近臣,正处于上升期,将来还可能走上更重要的位置。
今天救他一次,留下点因缘。
柳寒展开身形,他没有沿着街道过去,也没选择屋顶,而是悄无声的穿过旁边的一条小巷子,这条巷子比较窄,仅仅可以俩人并排,连马车都过不去。
柳寒窜过小巷,贴着墙壁游上墙头,然后四下看看,见没有人注意,然后迅速跃上对面一间低矮的屋顶,这个宅院并不大,屋里传来低沉的呼吸声,主人家已经睡着了。
柳寒没有理会,径直翻到另外一间的屋顶。
以前他执行过多次暗杀行动,每次行动都是一项精确的配合,事先有详细的资料,行动经过周密策划。
每个人都象一架机器上的精确螺丝,有人负责远程攻击,有人负责破阵突击,有人负责出致命一击,还有人负责在四周把风,同时负责阻击可能的援兵。
暗杀,是件系统工程。
夜色中传来兵刃交击声。
马倒毙在路中间,马车歪倒在一边,有个护卫倒在一边,身上插满箭矢。
就在袭击生的瞬间,弓弦响起的那刹那,车夫奋起,长鞭舞得风雨不透,将大部分箭矢挡开,两个护卫冒死起逆袭,一个护卫当场被射成刺猬。
一个黑衣蒙面的刺客持剑从巷口冲出来,另一个同样黑衣蒙面的刺客从对面的屋顶凌空杀来,刀光在月色下闪着冰冷的寒光。
除了这两个直接杀过来的,对他们威胁最大的却是,对面屋顶上的七八个弓箭手。
袭击开始后,蓬柱的护卫便明白,今天要冲出去,必须先杀散对面的弓箭手,然后他们才有一线生机。
所以,即便人手很紧,他们还是分出一个人去冲击对面的箭手。
但他失败了,被射成刺猬。
车夫内心焦急,顺手摸出枚火箭,随手扔上半空,火箭刚扔出去,就听弓弦响起,一箭自暗处飞来,将火箭射落。
车夫的脸色陡变,这个箭手显然不是刚才那群箭手,实力比刚才那些箭手高多了,至少有武师五品修为。
车夫的经验显然更多,没有往那显然可以躲避的棚子里靠,而是破门而入,直接闯进了边上一个小茶楼里。
刚冲进去,眼前刀光闪动,劲风扑面而来。
车夫在这种情景下依旧没有放开蓬柱,手中的长鞭如灵蛇般缠住刀光,将刀光淹没在鞭影中。
灯影朦胧中,闷哼传来,一个黑衣人倒栽出去,屋里响起桌椅的垮塌声。
身后同样传来闷哼,车夫不为所动,眼睛迅速扫了眼屋里,屋里除了那个黑衣人外,再没有其他人。
车夫的目光盯着黑衣人,身后的兵刃交击声更响,两个护卫挡住了杀过来的两个刺客。
可车夫的内心冰冷,那个高明的箭手还没露面。
蓬柱惊心动魄,到了屋里心情依旧没有平静。
车夫吐出口粗气,手中长鞭裹着劲风直扑刚刚起身的黑衣人,黑衣人身形连续闪动,可鞭影却始终能找着他。
黑衣蒙面人有些惊慌有些绝望,这时一道箭矢穿过窗户,车夫面沉如水,手腕一抖,长鞭倒卷而回,就在箭矢快要射入蓬柱身上时,裹住箭杆,箭杆上带着的强烈劲道,让他掌心一震。
黑衣人趁着这点点空隙,从窗户窜了出去。
车夫稍稍松口气,抬眼观察门外的战斗。
门外的战斗比预料的还差,两个护卫都处于下风。
面对从空中扑来的刀手,还有从长街杀来的剑手,两个护卫都在苦苦支撑。
破空声响起,几条人影飞落而至。
车夫脸色阴沉,目光迅速朝后门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