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将其中缘由详细给薛泌讲述了一边,薛泌方恍然大悟,连连惊呼:“妈的!老奸巨猾!老奸巨猾!真他妈贼!”
等薛泌骂完了,柳寒才慢悠悠的开口道:“薛兄,有没有兴趣插上一手,这陈宣可是京兆尹,四品大员。”
薛泌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兴趣大起,朝柳寒身边凑了凑:“怎么,老弟有主意了。”
柳寒摇摇头,薛泌有些失望,柳寒笑了笑说:“不要着急,陈宣一时半会还倒不了,先盯着他们,他们的目的,准备好人选,特别重要的是,要上的态度,最后,再出手。”
薛泌有点失望,柳寒笑了笑:“老兄,咱们要作的是摘桃子,让他们去种树,咱们享受果实,老兄,心急吃不得热豆腐的。”
薛泌呵呵笑起来,柳寒又接着说:“在这期间,咱们要作的事,先判断出他们的目的,提出的人选;观察皇上的意思,准备好人选,老兄,这事情可不少,而且还有一点,陈宣能不能扳倒,得的攻击力度,还有皇上的意思。”
薛泌闻言不由连连点头,随即叹息道:“这京兆尹乃朝廷四品官员,这样的人选可不好找。”
“这事不忙,你先盯着这事的进展,”柳寒脑子里灵光一闪,立刻改口说:“你说这事会不会是王许两家要重返帝都?”
薛泌眉头顿时皱起来,王许田三家是冀州门阀的代表,薛家是河东门阀,这两大地区的门阀虽说没有什么尖锐矛盾,可任何地区门阀势力的上升,都会导致其他地区门阀势力的下降,在大晋,势力最弱的便是凉州门阀和蜀州门阀,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这两州门阀在中央没有代表。
这几年,冀州门阀势弱,雍州和颍川门阀势力上涨,原因便很简单,在朝中掌权的是来自雍州的潘家,来自颍川的甘棠,而秋云虽然来自幽州中山,可他进入中枢时间尚短,为人又谨慎小心,所以,到目前为止,幽州门阀还没能直接获益,但这也是迟早的事。
所以,柳寒一提此事,薛泌神情顿时严肃起来,皱眉想了一会,才说:“还是柳兄目光如炬,原以为是陈宣得罪人太多,有人要趁机将他拿下,没成想,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
柳寒却摇摇头:“这只是一个判断,现在还不能肯定。”
“不,柳兄,你不了解,”薛泌很坚决的摇头说:“这事多半如此,因为,田凝已经去职,冀州门阀在帝都剩下的都是小,无法影响朝局,这对冀州门阀来说,影响非常大,他们一定不会甘心。”
柳寒觉着没这么严重,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门阀这种动物的了解还太少,不太理解这些动物的思维做事的方式。
薛泌手捏着下颌短短的胡须,想了想,觉着柳寒最初提出的建议是最正确的,先观望,再出手;唯一的麻烦是,他手上没有合适的人选。
“如果是这样,那一定要挡住他们,让他们偷鸡不成还蚀把米。”柳寒冷冷的说,这京兆尹其他人接手都可以,但决不能是王许田三家,也不能是丁轩,否则,要不了几天,他柳寒便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
“那是自然。”薛泌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柳寒接着又说:“不过,我还有个疑问,王家许家,他们凭什么认为,扳倒陈宣,这京兆尹便一定是他们的?”
薛泌闻言也不由皱起眉头来,的确,凭什么陈宣出缺,这京兆尹便落到王家许家的手中?
京兆尹,是大晋最难作的官,可也是一块肥肉,做得好,便可直升尚书台。
所以,一旦陈宣出缺,势必引起各路人马争夺,王许两家若没有把握,岂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这事,还真把我弄糊涂了,这王家老祖宗,葫芦里卖的究竟是啥药,这老狐狸。”薛泌捏着胡子笑骂道。
柳寒也想不透,叹口气:“别急,还有时间,咱们慢慢总要亮底牌的。”
“底牌?什么是底牌?”薛泌没听懂,纳闷的问道,柳寒苦笑下只好胡乱解释了下,推到西域的一种游戏上。
马车出了内城,走了段路后,柳寒向薛泌告辞,薛泌想挽留,邀他一块上薛府喝酒,柳寒告诉他,晚上他还有事,改天再去。
从马车上下来,晚霞已经收敛到最后一抹,柳寒四下见没人留心,便整整衣服,向刘家老酒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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