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阔气!”黑胡子冷哼一声,转身便走,很快消失在树林中。
“这家伙,够狂!”柳寒冷冷的说道,宋里正连忙上前:“将爷别与他计较,他就是个粗人,不懂礼节。”
“他也住在镇上?”柳寒问道,宋里正点头:“就在镇西边,靠近小溪的那草屋。”
柳寒微微点头,他还记得那草屋,就在小溪边上,外面有个小院子,院子里还晾着两件衣服。
“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没人了。”宋里正叹道:“去年他妈病死了,花了不少银子,可还是走了,落下不少亏空,他爹十年前上山采药,摔断了腿,在床上躺了几年,花了不少银子,最后也没好起来。”
“他没成亲?”柳寒问道。
“家里穷得叮当响,拿不出彩礼,谁家肯嫁闺女给他。”宋里正摇头叹息着:“可惜了,这黑胡子是个好猎手。”
“好男儿何患无妻!”柳寒笑道:“我看他现在还年青,有时间挣银子,会有好人家将女儿嫁给他的,大不了上人市买个老婆。”
“他要有那银子,早有人把女儿嫁给他了。”宋里正苦笑着说。
“对了,这附近流民多吗?”柳寒顺着小径过去,小径深埋在蒿草中,时断时续,这里的蒿草足有半人身高,不是本地人进山后很难现这样的小径。
“咱们这流民不多,咱们自己都吃不饱,流民在这就更难了,但经常有流民从这经过,唉,南来北往的,那的都有。”宋里正叹息着在前面领路,忽然越过一道沟坎。
柳寒跟在后面,小径到这突然断了,地上冒起一块沟壑,对面是几丛蒿草,他也学着宋里正的样子跳过去。
等俩人回到镇上,日头已经偏西,倦鸟开始归林,天边有一抹红云在燃烧。
与宋里正告别,柳寒回到军营,军营里依旧有些杂乱,砍下的树木散乱的到处都是,士兵们也散乱的或坐或躺的在聊天。
看到柳寒面带寒霜的站在那,厉岩程甲知道他生气了,却不知生了什么,赶紧过来。
“集合!”柳寒没有理会俩人,径直下令。
号兵连忙吹号集合,士兵们赶紧过来。
“都看看!这象什么!咱们这是军营!不是菜市场!也不是杂货铺!给你们一柱香时间,把这收拾整齐!没收拾好就不要开饭。”柳寒沉声说道,然后转身便进屋了。
程甲厉岩面面相觑,迟疑下才下令,士兵们的表现则不相同,老兵有些磨蹭,新招的一百多人则立刻行动起来,跑去将那些木头堆积到一块。
“大人这是怎么啦?”
老兵中有人在低声嘀咕,自从离开帝都后,柳寒的表现与往日迥异,以前压根不管这些事,闲了还和士兵赌博,士兵违反军纪,他也只是训斥两句便完了,可现在,突然变得严厉了,行军时保持警惕,前面探路的,后面断后的,要求非常严格,象今天这样的事,要是在帝都,压根不会管。
“少废话,动作快点,别磨蹭!”程甲听见,立刻喝斥道。
士兵不敢再说,连忙抬起木头便走。
柳寒到每个房间检查一遍,他检查得很细,每个新填补的地方都查看了一遍,整修的质量还是很不错,等出来时,场地已经整理好了,士兵们坐在木头上休息。
柳寒走过去,没有让他们起身,徘徊两步,柳寒站住,看着士兵们沉声说道:“朝廷不会无缘无故派咱们出来,咱们出来就是准备作战,弟兄们,作战是要死人的,如果你们不想死,就给我打醒精神,保持警惕,从今天开始,无故不得出营门,无令不得饮酒,晚上,营门关闭,城楼加双岗,军营内也必须设岗,军营内,十七禁令五十四斩,所有人都必须牢记!违令者,别怪本将无情!听清楚了吗!”
“是!大人!”士兵们神情严肃,齐声答道。
“好了,休息一会,准备开饭!”柳寒下令道。
程甲和厉岩交换下眼色,俩人追上来,低声问道:“大人,咱们到这来,倒底有什么事?”
“待会告诉你们。”柳寒低声说道:“晚饭后,把队正以上军官都叫到我房间来。”
在此之前,柳寒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们到这里的任务,这个时代的士兵也没有去追问任务的习惯,都是听上司的,上司叫做什么便做什么。
原来他没有为大晋朝廷训练士兵的觉悟,可现在,他必须在短时间里,将这群散漫的士兵变成军纪严明的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