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伦紧抿着嘴chun,一声不吭。
“说话!”海瑞一拍惊堂木道。
“我……”万伦tǎntǎn干裂的嘴chun道。
“提醒你一句,”海瑞一指边上的书吏道:“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作为证供记录在案,成为给你定罪的关键证据,如果你还为自己负责的话,就不要头脑一热,信口开河!”
万伦果然又不吭声了。
“我再问你一遍!”海瑞严厉喝道:“既然不是王总宪指使,那到底是奉谁的命令,才利用东厂对胡宗宪刑讯供?!”说着冷笑一声道:“不要拿自作主张之类的鬼话搪塞,你身为办案多年的佥都御史,不会意识不到这样做的恶果!如果没人许你厚利,保你无事,你是绝对不会自寻死路的!”
这是此案第一个关键点所在,nong明白了这点,许多疑团便迎刃而解了。
在海瑞强大的攻势下,万伦面sè灰败,大冬天的汗如浆下,嘴chun嗫喏着说不出话来。
“我再给你一点时间考虑。”海瑞稍稍放松对他的压力,转向王廷相道:“王大人,下官还有第二个问题。”
“请讲。”王廷相点点头。
“为什么要在山东提前审讯,而不是押进京来再审?”海瑞问道:“本官想不出,这样做的理由何在。”
“唉……”王廷相道:“京里神仙太多,怕夜长梦多。”
“说明白些!”海瑞沉声道。
“就是……”王廷相喟叹一声道:“担心京城里有大人物,会阻挠办案,所以想在进京之前,便将此案办成铁案。”
“哪个大人物?”海瑞问道。
“不清楚。”王廷相摇头道。
海瑞眼中shè出寒芒道:“是不知道还是说不准?”
在他凌厉的视下,王廷相xǎo声含糊一句道:“谁急着蹦出来就是谁……”
此言一出,大堂中针落可闻。
那一直奋笔疾书的官,也抬头望向海瑞。
“记录在案!”海瑞冷冷的蹦出四个字。
王廷相一下瞪大了眼睛……他原本以为,把事情使劲往上捅,把审案者的靠山也捅出来,这个海瑞才会有所忌讳,不敢用力去审。
但看那海瑞脸上,自始至终、坚定如一的表情,王廷相就知道,自己打错算盘了。
这个海瑞,就是存心想让事情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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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因为担心有大人物作梗,”海瑞的声音响彻大堂道:“所以你们才在山审胡宗宪,希望提前拿到口供?”
“是……”王廷相点下头。
“什么样的口供?”海瑞声音放缓道。
“当然是,关于胡宗宪伪造圣旨的口供。”王廷相慢慢道:“海大人,胡宗宪一案已经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不容争辩了,他确实犯了大逆不道之罪,为了维护皇上的威严,震慑宵xǎo不法,我们都察院,才会不惜代价,想把此案速速了结的……万大人也是立功心切,才会cào之过急……”
王廷相正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却听‘啪’地一声,被海瑞的惊堂木吓得一哆嗦,硬生生止住了话头。
“把王大人方才的话,念一遍。”海瑞面无表情的盯着王廷相,这话却是吩咐那官的。
“胡宗宪一案已经是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不容争辩了……”那官便站起念道。
海瑞一抬手,那官便住了嘴,坐下继续提笔准备记录。只听海瑞沉声问道:“请问王大人,既然已经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不容争辩,那还有必要冒着偌大的风险,在山东审讯胡宗宪吗?”
“有一些问题,还需要他本人确认。”王廷相掏出手帕,擦擦额头的汗道:“才能彻底结案。”
“什么问题?”海瑞追问道。
“这个……”王廷相心luàn如麻,只好含糊道:“这个老夫没有具体过问。”
“那万大人呢?”海瑞望向万伦道。
“问案记录也被烧了。”万伦艰难:“时间隔这么久了,我已经记不起了。”
海瑞冷笑道:“半个月前你吃了什么,可能记不清!但你不惜动刑也要获取答案的问题,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说着一拍大案道:“本官帮你回忆一下!带胡言清!”
听到这个名字,万伦太阳xué突突直跳,王廷相也不停出汗,审问到现在,他已经觉出有些不对味了……怎么这海瑞,就抓着都察院不放了?
身穿七品官服的胡言情上得堂前,大礼参拜了圣旨、见过诸位堂上官,并总宪大人。
海瑞让他站着回话。
“胡言情,你身为山东巡按,可曾参与对胡宗宪的审讯?”海瑞问道。
“参与了。”胡言情回答道:“上个月中旬,王廷相拿着总宪大人的饬令找到下官,要求我配合他一同审理胡宗宪。”
“你在审理过程中,扮演何等角sè?”海瑞问道。
“第一场,我在密室做。”胡言情道:“后来万伦和东厂的人开始用刑,下官几次劝说未果,便被他们赶出去,再没参与过审讯。”
“万伦,他说得可否属实?”海瑞望向万伦道。
“除了没有劝过我,其它基本属实。”万伦淡淡道,一听那胡言情的语气,他便知道这家伙是要卖了自己求活了,心中不由一片凄凉……那些人都要杀了我,凭什么还要替他们保守秘密?
可又一想到自己的家里人,万伦又犹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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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节确实需要大费脑筋,写作快慢已经不是地球人能决定的了,所以俺加紧写,写多少,就得问天顶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