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和胖子根本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一夜奔波,没有水和食物的补充,即便睡了一觉,体力也没有缓过来,胖子比我要好些,按照我的指引,一路走在前面,昨晚不觉得跑了有多远,现在走起来,这条城市中的大道,却仿佛没有尽头似的。
足足走了二十来分钟,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昨晚也没追出去多远,我刻下的那个记号,应该就在附近,怎么连个影都没有?
正当我一边走,一边四处寻找时,忽然,一个黑色的十字型出现在我眼中。
又是这个记号。
我心中一惊,示意胖子停下。那个记就刻在一间房屋的墙壁上,看痕迹,似乎是用匕一类的东西刻上去的。
这间房屋位于大道旁边,右边是条小巷道,左边是一个十字路口,有点类似于现代大道旁边的黄金地段,这栋房子的构造,也是土石结构,而且是典型的古西域设计,平顶,有两层,再上面还有木砌的走廊,搭建风格有些像藏族的经廊。
昨晚我们来的匆忙,没来得及仔细观察,现在我看着周围的环境,却觉得十分诡异,连胖子都现了,盯着上方的走廊道:“天真,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这古城里的东西,保存得也太好了。”
不错,保存的太好了,土石结构的房屋,历经千年都没有损坏,整座城市,房舍错落有致,基本上看不到倒塌的建筑,两边的道路上,甚至还能看到曾经摆放摊位的痕迹,这座古城仿佛没有历经两千年的风沙洗礼,更像是只过了几十年而已。
我看着墙上的十字架,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这个代表上帝的十字,究竟有什么意味?第一次看就它,是在那条蛇道里,而留下这个记号的主人,已经变成了一具白骨,显然,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我看了看房间里面,阳光投进去,里面的陈设一清二楚,木制的桌椅,灶台,上面落满了风沙,却并没有腐坏,这座城市里,时间如同凝固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时光的痕迹。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危险?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查看时,胖子已经大摇大摆,如同进自己家门一样挤过我窜了进去,嘴里嚷嚷道:“天真,这里东西保存的不错,咱们看看有没有值钱的。”
我知道胖子还惦记着金算子的事,便没向往常一样骂他没出息,只跟了上去,提醒道:“小心点。”胖子见我小心翼翼的模样,顿时一脸鄙夷道:“我说天真,你那动作怎么跟做贼似的。”
说完,便走到四周,摆弄着一些瓶瓶罐罐,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现在我们不就是来做贼的嘛。
胖子翻了半天,几乎抄家一样,什么东西都没搜到,全是一堆的瓶瓶罐罐,这些东西虽然年代久远,但由于市场偏僻,放到市面上也没人认识,玩古董的人,玩的就是见识,这些瓶罐除了考古人员有兴趣,恐怕没人会买。
搜寻一番,也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胖子撇撇嘴,道:“又一户穷鬼,走,换下一家。”
我嘴里渴的不行,嘴唇都出血了,舔一口就腥甜腥甜的,虽然现在目标改变,但我和胖子没有食物和装备,必然还是得与姓张的汇合,但这古城规模不小,姓张的有没有进来都还是个未知数,我便对胖子说:“咱们还是先找找水源,否则小哥没找到,咱们先变干尸粽子了,到时候小哥砍了我们也不是,不砍我们也不是,多为难啊。”
胖子一听,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道:“你说的对,咱俩要是变粽子,小哥也很难做,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还是先找吃喝,民以食为天呐。”胖子一个人扯完,又道:“不过这地方荒废两千多年了,连只苍蝇也没有,上哪儿找去?”
古代西域河流分布广泛,城邦附近都有河流,为了满足生活需求,大多通过打井的方式,将周边的地下河水引进城内,虽然现在沙漠表面已经没有河流,但水源大部分都转入了地下,也就是说,井里很可能还连接着地下水。
我将自己的道理跟胖子讲了,他也早已经口干舌燥,我还没说完,就一把抓着我的胳膊往外走,道:“不早说,胖爷渴的都恨不得喝尿了。”
接着,我们开始在这座城里寻找水源,这里的布局四通八达,有一条宽敞的大路,小型的巷道则是不计其数,没走多久,我和胖子就晕了,甚至连来时的路都搞混淆了。
胖子抹了把汗,不停的舔干裂的嘴唇,饥饿尚可以忍耐,但渴的滋味很难受,我们在这种城里走了大约两个多时辰,脚步一直没停过,却连一个井的影子都没看到,走的越久越渴,到最后,就像胖子说的,连尿都愿意往嘴里灌,可惜,我俩谁都没水可放。
许久,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砸吧着嘴,道:“天真,你的推断靠不靠谱,胖爷怎么觉得,这城里的人,都不喝水的,奶奶的,哪有什么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