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柘看她说的认真,只好说道:“她,她是一个番邦女子。”
皇后娘娘微微一愣,说道:“姨娘知道吗?”
吕柘摇摇头,说道:“我没有给她说。”这到不是说假话,他和细封真美之间的事情,连他自己都没有搞清楚,又怎么好给别人说。
皇后娘娘说道:“你要是真喜欢这个番邦女人,姐姐也不拦你,男人三妻四妾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不过正妻的名分可不能让这番邦女子占了,这样吧!卫国公有一个孙女今年十八岁,人长的不错,手也巧,又知书达理的,尤其是那一对小脚,走起路来好像风吹柳枝一样,求亲的人把门槛都踏破了。”
“过几日姐姐让人描了她的画像,在拿些她做的女工给姨娘瞧,倘若姨娘愿意,这么亲事就这么定了。”
“对了,你现在还是那个六品的骑都尉吧!这可不行,人家卫国公好歹也是先帝的老臣,怎么能轻易的把孙女嫁给你,回头姐姐给你弄个三品,四品的爵位,这样才算是门当户对,脸面上也好看些。”
吕柘虽然不喜欢这样的包办婚姻,尤其对方还是个裹了脚的,但这种事情毕竟要夫人点头才行,倒也不急着当场顶回去,但皇后娘娘说给自己弄个爵位,估计接下来就该说做官的事了,心里酝酿着推脱的说辞,准备婉言拒绝。
皇后娘娘却站起来伸个懒腰,说道:“这件事回头我和姨娘说。你就不用管了。官家这几日身体不好,这会也不知道起床了没有,姐姐就不留你了。”
吕柘不禁有些意外,难道是自己猜错了,不过她不说这些话那是最好,连忙告辞。
出了皇宫,街市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路过一间茶馆,只见一个卖拨浪鼓的小贩蹲在茶馆门前的大树下,几个茶馆里的伙计靠在墙根吹牛。现在还是上午。茶馆里也没什么生意,他们也难的轻松一会。
吕柘想给如意买个拨浪鼓玩,就走了过去,只听一个麻子脸伙计说道:“你们听说了吗。史丞相要给秦相公正名呢。听说折子都递了上去。说是要赐给秦相公王爵呢。”
吕柘倒也并不意外,开禧北伐失败后,主和派控制了朝廷。早就将主战的陈自强,邓友龙,叶适等人罢免,就连已经死了的辛弃疾,也安了一个‘迎合开边’的罪名,剥夺爵位,现在给秦桧正名,不过是想树立一个投降派的榜样罢了。
一个瘦脸盘的伙计撇撇嘴,说道:“你懂什么,他这是在做给杨少保看呢?”
杨少保就是杨次山,他官至太子少保,开府仪同三司。吕柘心里却不明白,史弥远给秦桧正名,有和杨次山有什么关系。
瘦脸盘伙计说道:“昨晚上楼上来了一伙客人,只看人家那气势,就知道都是朝廷里的大官,你瞧人家那四方步迈的,那肚子……”
旁边一个矮个子伙计急了,说道:“说这些干什么,快说正题,快说正题。”
瘦脸盘伙计说道:“我听他们说呀,韩太师没了以后,大家伙原本都听杨少保的,史丞相官不小了吧!可是见了杨少保那也得……,嘿嘿,可是前一阵子这两人却闹掰了,说是史丞相想让夏将军出任侍卫马军司都统制,可是杨少保却不同意,说他已经是殿前司公事了,怎么还能当马军司都统制。”
殿前司和侍卫步军司、侍卫马军司都是拱卫临安的部队,殿前司驻扎在城内,负责临安城内,以及皇城的安全,而侍卫步军司和侍卫马军司则驻扎在城外,拱卫临安城的安全,从这伙计的话里听的出来,夏震似乎和史弥远结成了同盟,夏震掌握着殿前司,倘若在让他控制了马军司,临安城也就等于在他的掌控之中,杨次山当然不会同意。
矮个子伙计说道:“我还是没听出来,这和给秦相公王爵有什么关系。”
麻子脸伙计说道:“你这个猪脑子,这都听不出来吗?这就好比是两个儿子闹分家,比的就是谁的嗓门大,谁闹出的动静越大,分的家产也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