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上的日子好么?”
“怎么不好,种着皇上的50亩好田还不用缴租子,还三年不用纳田赋。”
“不缴租,不纳赋……那杂派也不收么?”
北直那里正在筹备第一次科举考试,目前还是沿用清朝的规矩,是有杂派的。
杨老白拍了拍背上的洋枪,笑了起来:“杂派?那得问问它同意不同意了!”
“那岂不是天上的日子!”
“是呀,没有绅粮,没有田赋,没有杂派……”
几个北直来的工人果然动了心,去东北集体农庄又没有什么门槛,是人人都可以报名的。
这时一个上了年纪大工人忽然问道:“听说集体农庄庄户要和八旗兵还有俄罗斯人打仗,这是真的么?”
杨老白道:“俄罗斯兵没见过,八旗兵倒是遇到过,是从黑龙江北岸过来的,那里被俄罗斯人占了,那些八旗兵都是黄俄狗子。”
“厉害吗?”
杨老白摆摆手:“不厉害,我住的庄子里面有1000条洋枪!而且比八旗兵手里的洋枪好,是有膛线的,打得又远又准!每次都能打死一堆鞑子,割了他们的脑袋还可以换钱使。”
他说得眉飞色舞,好像真打死过八旗大爷似的。其实他的枪法很差,还不如她的丑闺女打得准。不过庄子里面枪法好的人很多,因为这“庄户”除了种地之外还兼做猎户,只要在东北呆上两三年,人人都能练出一手好枪法。只是东北山林里面的野生动物们遭了殃,当然送上门来的鞑子也一样倒了血霉,在黑龙江沿岸的边境冲突基本上都是鞑子吃亏。
几个北直的工人却听得直吐舌头,心道:“怪不得工头们对他们些‘庄户’那么客气,感情人家是割过鞑子脑袋的!看来东北的官老爷真是不敢随便欺负老百姓的。”
……
这时在喀尔喀蒙古南部的荒原上,正行进着一支庞大的军民混合的队伍。穿着灰色军服的步兵、骑兵、辎重兵,还有用骡马拖曳着的大炮走在前面,后面则跟着穿着老百姓衣服,同样背着洋枪的民夫,赶着驮子大车,还有几个蒙古部落,一路向北。
这是绥远巡抚兼总兵苗沛霖指挥的军队,不过并不都是所谓的“苗军”,也包括明军的野战军。和穆拉维约夫预料的不同,苗军并没有和近卫骑兵一起行动。只是配属了几千人的蒙古骑兵,都是从鄂尔多斯七县征召来的,现在换上了灰色的军装和好钢打造的马刀在大军四下担任警戒。
队伍在一处“海子”旁边停了下来。所谓的海子其实就是湖泊,按照蒙古人的说法有些海子是会“跑”的。不过眼前这一处却是不会移动的海子。
部队开始安营扎寨,一缕缕的炊烟也升了起来,晚饭的饭点很快就要到了。苗军的各项制度和正规明军差不多,一天三餐,有24两米,每个月还有3块钱的菜金。不过苗军的规矩不严,克扣时有发生,但是在战时,还是可以保证士兵吃饱的。蒙古这里不却牛羊肉,苗沛霖出兵之前还特意购买了不少,让一些蒙古牧民赶着一块儿行军,每天宰一些给官兵加菜。这等小恩小惠,知兵的苗沛霖当然会做。
在大家伙开饭的时候,苗沛霖则背着手在部队当中转圈。苗军现在的编制和其他镇军一样,镇之下是旅、团、营等编制。这一次随苗沛霖北上的有绥远镇军的8个旅、2个鄂尔多斯骑兵旅和陆军第15军。一共有近80000万官兵,还有不下30000人的武装民夫他们都是从绥远军户和集体农庄中征发来的壮丁,另外还有近20000蒙古牧民。总共有将近十万之众!如果穆拉维约夫真的把自己的哥萨克和奕欣的八旗兵一并派过来,准保是没有好下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