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流寇不再叫阵,派出两千人马上来进攻,锣鼓声天,杀声遍地,但上来得却小心翼翼,等开始清理鹿角的时候,山上弓手弩箭齐发,很快打退第一波攻势,过了一个时辰,混十万、过天星等两拨流寇也派了一千多人来攻打,同样还没清理完鹿角就撤退了。
第一天的除了几个人被箭射中,团练一整天都没有遭受损失。唐澜倒是有些皱眉头,流寇是卖什么药呢?
闯将、闯塌天、一只虎三伙人马聚集到了南阳西门方向,紧密扎营。这时南阳城中惹起了一阵争议,来自嵩县毛葫芦兵的首领张胜正撺掇知府陈邦正,“大人请看,流寇退了,只剩西门有兵,末将猜测,城外肯定是来了援兵,不如今晚出去偷营一把。”
陈邦正倒是有点动心,守城的主要战时集中在北门西门,主要功劳也都是何腾蛟与郧阳标营立下的,他和嵩县毛葫芦兵都有点心里痒痒,只是对于贸然出击仍然有些担心。他带着张胜来到蒋允仪跟前,向他请令,蒋允仪看有人愿意出城一战,自然是十分欣喜,只是又拿不准,把球推给陈邦正决定。张胜道:“功劳自然是二位大人的。”好了,就这么办了。
三更时分,张胜率领本部兵马悄悄出了东门,陈邦正上了西面城头,城外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陈邦正对身边亲兵说:“张将军真算勇猛,有担当之辈了,劫营这么危险的事他都敢干。事成之后一定要为嵩县毛兵请功。”
等了半个时辰,城外还没有动静,陈邦正点点头,“你看,张将军的兵训练有素,在夜间行动毫无声息,料想已经摸到流寇寨边。”
一个时辰了,漆黑的西门外仍然没有一点声响,陈邦正披着皮毛大氅在城头上打着瞌睡,一名亲兵小心道:“大人,回去吧。”
陈邦正一个猛子醒来,“张将军可有动作?”
那亲兵苦着脸道:“张将军估计是跑了,不会有仗打了,大人,天气寒冷,回去吧。”
陈邦正勃然大怒,“张将军岂能跑了,定是悄悄埋伏。”陈邦正就这么迷迷糊糊一直等到拂晓,西门外仍是海晏河清。最后被亲兵们架回了府衙。
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流寇仿佛串通好了似的,突然大张旗鼓,八个营无数的步卒走出营寨,唐澜看了看怕是有上万步卒。大约500弓手压在帅旗之下,东面300虎枪手,西面200虎枪手,南北两方各放100藤牌手,唐澜自率穿山队、精锐弓手和投枪手在帅旗下做预备队。
流寇的攻击很散乱,先是马队在面前横过放一轮箭,然后是一帮流民上前拉鹿角,后面督战的刀斧手会把大刀架好。这时山上的弓手就会放箭,鹿角前的流民便在箭雨和督战的刀斧之间选择,这时候有的人会往回跑,有些人会被砍倒。流民只能再度回返,在寨墙下清理鹿角。
然后为了打击这些清洁工,50名藤牌手,从营寨的门缝中扑出来,对清洁工一阵砍杀,这时候什么督战队都挡不住了,几百名流民会撤下来。藤牌手不能追赶,因为流寇的弓手也会立刻回击。就这样,如是者几次,鹿角就折腾光了。接下来是寨墙,这个用土垒起的围墙从前面挖土,大概半人高,站在里面的人比外面要高出半人来。
这时流寇的主力步卒开始进攻了,他们抬着木盾,冒着箭雨向前。面对这样的情况李大命弓手停止,“上枪。”总旗、小旗口令此起彼伏,虎枪手将枪攥紧,一半就架在墙头。</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