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三溪口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们通过进兵通江县城呢?”高怀远对一个充当向导的金州效用询问到。
那个效用赶紧答道:“启禀太尉大人,走这条路到通江县城,三溪口乃是必经之路,周围都是一些大山,根本无路可走,唯有通过这里,才可以抵达!”
高怀远站在一块巨石上,又举起望远镜看了一下对面三溪口敌军的布置之后,点点头道:“那么也就是说我们通过此地的唯一办法,就是强攻了?”
那个效用点点头道:“回太尉大人的话,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高怀远收起了望远镜,对跟在他身边的郑秉杰说道:“看来我们唯有强行攻打此地了,刚才我等也都看罢了地形,敌军主将不是傻子,提前已经查知我们出兵的消息了,调集了他的主力前出到这里,阻截我军进逼通江县城,而这里确实也是一个险隘,敌军控制住这里之后,可以说是易守难攻,而且这里最大的问题就是无法大军展开进攻,只有派小股兵将强行突击,郑将军你看该如何攻打呢?”
郑秉杰也是孟珙手下的一个善战之将,兵法韬略一点也不含糊,但是今日看罢了敌军的情况之后,也不觉挠头,苦笑一声躬身答道:“枢相大人,属下无能,看罢这里的情况之后,也并无良策,下官看来,也唯有派兵强攻了!”
左右也是没有办法了,接下来也只有硬攻了,高怀远随即提兵来到了三溪口,派出兵将控制住了两翼山头,防止敌军利用两侧偷袭,然后便令郑秉杰派出一营将士,并且派出一支弓手营负责掩护他们,备好了盾牌以及就地砍伐树木临时打造的半截船之后,一声令下,这一营楚州兵便立即齐声大吼了一声,在战鼓声中,悍然对三溪口发动了攻势。
梁铁头虽然前两天夸下了海口,说不怕官兵来攻,但是真的看到大批官兵行至他对面之后,他还是紧张了起来,毕竟他的兵力远不如官兵多,装备、训练更比不上官兵,而且这支官军不同于金州都统司的驻军,无论是士气还是装备,都高出金州兵不少,而且居高临下看去,官军调度井然有序,虽然地形不利于他们,但是却丝毫不乱,一点怯战的意思也没有表现出来。
对方行动很是迅速,很快便控制了三溪口之外的各个要地,根本没有留给他什么偷袭的机会,行营也很快便扎了下来,顺着山势,连绵延续出了很远,旌旗招展刀枪闪烁,看的让他胆战心惊了起来。
官军大营之中一杆大旗立起,上面大书几个大字“都承旨高”,他这个人不识几个大字,立即叫人给他读出来,稍微一解释,他便明白过来,原来来者居然是朝廷眼下最红的大官,知枢密院的那个高怀远呀!
这个高怀远可正是这次下令裁撤他们这些冗兵的首脑人物,他没想到今天刚刚对上官军,便碰上了这么一个大人物,也没有想到,像这样大的一个官,居然还会亲自领兵,直接来攻打他们,在他看来,宋朝的大官即便是出征,也往往是坐在最安全的地方,遥控指挥前面的兵马,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亲临险地指挥作战的,但是今天的情况看来不同于往常,官军的最大的头目这次也亲临一线了。
“大家不要怕,他们攻不上来,咱们只要扼守住山口,即便他们肋生双翅,变成神仙也飞不过去,多准备些滚木礌石,把编好的火球推上来,弓箭手也就位,只要他们敢来,就定要他们有来无回!”
梁铁头咋咋呼呼的挥舞着他的腰刀,指挥着手下的叛军在山口之内忙活,在他的督促下,本来有点吓慌了手脚的这些乱兵稍稍安稳了一些,忙活着将各种御守之物运送到了隘口,堆积在了他们筑成的隘墙之上。
随着战鼓声一响起来,只见一队宋军便高呼着举着盾牌、半截船等物,朝着隘口冲了上来。
“打!他娘的快点放箭,不得让他们靠近!放滚木!快点放滚木!”身穿两层甲胄的梁铁头蹦起来立即指挥着把守隘口的几百名叛军开始了抵抗。
从两面的高处上,一排排叛军的弓箭手站立了起来,搭箭朝着隘口下方的宋军猛烈的发射了起来。
虽然叛军弓箭手准头实在是不敢令人恭维,但是在这样逼仄的山道上,宋军队形很是紧密,而且毫无躲闪的余地,除了用手中的盾牌和半截船护住头顶之外,他们对于上方的这些敌军弓箭手一点办法也没有,而且如此密集的队形,上方的叛军弓箭手也不需要太好的准头,即便是蒙,也能射中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