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我乃是金国重臣,你居然敢当面对国某说让我归顺你们大宋,难不成想要我投降不成?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砍了!真是欺人太甚!”杨涟兴听到张方刚说道这里,便立即觉得如同被马蜂蜇了一下一般,一下便蹦了起来,对着张方大声斥道。
两个侍卫立即扑上来便要把张方按倒拖出去杀了,但是张方却丝毫没有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态,而是镇定的一抬手道:“且慢!国大人!即便是两国交兵还有不斩来使之说,何况在对待蒙古人的事情上,我们两国其实还有共同利益,难不成就不能让张某把话说完吗?即便是国大人忠于金主,那么等到张某把话说完之后,再杀张某也不迟呀!难道国大人连听在下说完话的勇气也没有吗?”
杨涟兴马上抬手止住了两个手下,冷笑着说道:“好!那么本官就且听你把话说完好了!看看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张方看到两个侍卫退下之后,这才又一次拱手对杨涟兴说道:“多谢国大人给在下这个机会!在下便接着说了!
如果在下说的不错的话,国大人祖上应该也是我大宋旧臣吧!那么也就可以说国大人乃是我们宋人后裔,说我们乃是同根同源也并不过分吧!”
张方这话说的一点也不错,杨涟兴祖上在当年金军入关夺占了北宋中原腹地之前,确实乃是北宋的一个望门,只是后来他们祖上被金军所俘之后,投降了金人,在金国当了官,以至于到他这一代,也成为了金国重臣。
杨涟兴冷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似乎是不屑于在这个事情上纠缠一般,等着张方接着说完他此行的目的。
张方看到杨涟兴不否认这件事,于是便接着说道:“既然国大人不否认,那么在下就接着说了!
国大人能眼下当上陕西节度使一职,想来绝非是一个不明事理之人,那么既然如此许多事情便好说许多了!
国大人自己想一下眼下贵国的形势,这么多年以来,偌大一个金国在蒙古鞑子的欺辱下已经沦入了什么样的境地,国大人恐怕比在下心里更清楚!金国到底还能在蒙古大军的进攻之下支撑多久,恐怕国大人也会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说句不好听的话,金国时下早已不复当年之勇了,即便当今金主如何努力,也绝难力挽狂澜与危难之中了,偌大一个金国眼下只剩下小小的河南一地,再有就是河东潼关以东和国大人时下治下的凤翔路等地了,而蒙古鞑子呢?他们却占据了几乎所有北方之地,你们两方实力根本不可同日而语,金国的覆灭其实也就是眼前的事情!”
杨涟兴听得脑门子上青筋直蹦,忍不住又想跳起来大骂这个张方,虽然张方的话说的有理,他自己心里面也明白这是不破的事实,但是这么当着他这个金国重臣说,无疑有点像是直接搧他的嘴巴的嫌疑,于是他又有些听不下去了。
但是张方马上伸手示意杨涟兴稍安勿躁,接着说道:“国大人莫要着急!在下的话很快便会说完!到时候国大人再发雷霆之怒也绝对不迟!
既然在下说的都是事实,那么请国大人想一下,你如此将你们全家身家性命绑在金国之上,对你们又有何好处呢?最终不过只是和金国一起落得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罢了!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呢?国大人家祖本是宋人,又何妨这个时候拨乱反正重归故国呢?
我们高大人这次派在下前来的时候便说了,只要国大人答应率辖地百姓归宋,那么国大人便是大宋的功臣!我们大宋绝不会亏待国大人半分,还可以让国大人举家南迁入南方,置地妥善安置国大人全家,而且国大人还可继续享有时下在金国的官职品序,绝不会亏待国大人半点!”
“哈哈哈哈……废话!时下蒙古大军已经出兵攻入我的辖地,你们南朝即便是给我这个官职,难道蒙古大军便无法攻占凤翔路了不成?笑话!给我这样的承诺又有何用呢?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