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枫、风惊云赶至刺史府,发现府门前围了许多身着孝衣的百姓,正围着府门口跟席慕城吵嚷着:
“林大人呢,你一直说林大人不在?谁能证明?”
“那两个凶手呢?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暗中给放走了?你把他们领出来让我们看看?”
席慕城满脸无奈,辩解道:“我说过无数遍了,这两个人的确已经被囚禁起来,就在刺史府内!”
“口说无凭!你把人领出来给我们瞅瞅,我就信了!”一名中年男子蹦了出来,一把抓住席慕城的领口,嘴里的唾沫直接飞溅到席慕城的俊脸上.
席慕城抬手止住了欲上前来的守门士兵,轻轻抹去脸上的唾沫星子,满是无奈地扭头看向别处,却无意中看到了已经来到近前的林枫和风惊云,立刻有些着急,连连挥手,示意林枫先避一避。
林枫没有理会席慕城的暗示,直接走上前,大声说道:“我是林枫,不知各位乡亲为何事而来?”
那名中年汉子立刻扑了过来,紧紧抓住了林枫的胳膊,流泪哭述道:“林大人,您终于来了!您来评评理,科学院里的两个疯子、神经病,一个番人,一个汉人,竟然将家父的尸体刨了出来,用刀割得不成样了,这是对我们陈家烈祖烈宗、全家老小最大的侮辱,请求林大人立即将此二人治罪!”
“不要急!不要急!咱们进府坐下来慢慢说话行不行?”林枫拍拍中年汉子的手臂,微笑着请他入内。
中年汉子一犹豫,看看身边围观的人群,方才一跺脚,拿定了主意,领着戴孝的家人进入了刺史府。
刺史府大堂上,经过这名叫陈飞鸿的中年汉子和席慕城共同解释,林枫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陈飞鸿口中的疯子、神经病正是指来自伊斯兰教的医术高手阿迪勒和出身太医署的杨千方。这两人因为林枫所画的那幅人体构照图一下子成为了知己,天天凑一起讨论来讨论去,吃走行住都在一起,从来不理其他人,算是科学院中最特立独行的一对疯子。
就在两天前的七月二日早上,这两个人同其他人一起赶赴八公山科学院上班,半路上碰到了陈飞鸿送葬其父的队伍,杨千方突然“二”劲上涌,拉上阿迪勒低声商量起来。二人一拍即合,最后竟然决定于当天晚上挖开坟墓,用刀剖开尸体,要与林枫那张人体构造图片相互印证一番。
不巧的是,这两个疯子于七月三日凌晨时分打开尸体后,被到处流淌的鲜血弄了一个手忙脚乱,解剖行动进度一下子慢了起来,到天光大亮时还没有将七零八散的尸体组装完成,结果被一名早起的放牛儿童无意中发现了,吓得尖叫狂喊起来。
有早起的附近村民闻声赶了过来,看到挥舞着锄头、木棒的愤怒村民,两个胆大包天之徒这才知道害怕,夺路而逃,一直逃到了寿州城内,躲进了刺史府。
陈飞鸿等人得知自己老父受到这种非人遭遇,气得发疯,带着一家人过来讲理,已经围了刺史府一天一夜了。开始时,解运等人还本想着安慰这些人,一听说肇事者是科学院的人,立刻脚底抹油溜走了,只剩下一个席慕城领着几名兄弟出府安抚,一直闹到现在。
“林大人,身体发肤受之于天,传自父母,岂可轻易损伤?家父何辜,要遭此毒手?!小民请求林大人为家父伸冤!”陈飞鸿猛地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林枫真是有点哭笑不得,尸体解剖放在后世自然不算什么,但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件惊世骇俗的事情,也难怪人家不依不饶!林枫走上前去,双手将陈飞鸿扶起,急切地问道:“令尊尸体现放置何处?”
陈飞鸿满面悲愤,泣不成声道:“家父残体暂放于八公山下,挖了一个地窖暂时存放。”
林枫略一沉吟,指指外面如火的骄阳,和言劝道:“天气如此炎热,令尊尸首极易腐烂。林某有一个提议,我先要求这两个犯法的家伙尽量为令尊尸体恢复原貌,清洗干净,然后跪拜尸骨入为安可好?放心,林某保证必严惩此二人,给你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