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盛鸿说,“爸,瓶子都印上了,怎么还可能是骗您。”话音一转,他又说,“何况,爸,这件事情你想过没有?这是从一开始就布局的阴谋。对两个品牌都是他们的,他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可是那瓶子呢,这个东西的卖点就在这瓶子上,但瓶子的专利却不属于公司。”
戴盛鸿站了起来,看向戴邵东,指着他说,“你们这是明目张胆窃取公司资源!”
戴邵东说,“二伯,我们没有违法,也没有窃取公司资源,那是我的公司。之前的公司虽然爷爷出资,可也是我自己的公司。”
“看看。”戴盛鸿看着屋里人,对大家指着戴邵东,手抖着,好像气的不行,最后转向戴世全说,“爸,看出这件事的可怕之处了吧。新旧公司都是他的,所以就算现在把他赶出公司,让他自己去干自己的,可是之前的品牌,设计都在他们手上。”
戴元亨冲到戴邵东面前,“照你这么说,现在你们新公司可以光明正大生产,用爷爷出钱的设计,出钱打造的营销渠道,难道你们一叫停,旧公司就算爷爷收回来,也不能再生产清酿?”
戴绍东看着他说,“你想怎么样?这件事情之所以变成这样,你心里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你什么意思?”戴元亨挑衅地看着他。
戴邵东不和他说,转向戴盛鸿说道,“二伯。当初爷爷说让我们良性竞争,可是现在元亨公司卖的东西是哪儿来的?那是谁公司的配方创意。我计较了吗?”
戴盛鸿不耐道,“八百年前的事情你提来干什么。现在说的是你吃里扒外的事情,难道这就是你监守自盗的理由。何况当时,你就是送回来两个人,可是你有真材实料的证据吗?你并没有。”
戴绍东说,“真材实料的证据如果我有,有些人现在已经该去和法官解释了,但是,爷爷当时说的什么。”
他看着戴世全,“爷爷,你当时说的清楚,如果再有一次,有人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会考虑取消对方的继承权。”他身子一转,看向戴元亨,
“我现在问一句,元亨,你敢不敢说,你这段时间,再也没有做过对我们公司不利的事情。”他直直看着戴元亨,语气警告,“小心出口的话,如果我再拿出别的证据来,你敢作敢当,继承权可就岌岌可危了。”
戴大伯怒道,“一家人说话,怎么能是这种口气?”
戴邵东看向他,“大伯,你和二伯关系亲近。所以帮二伯护着元亨。如果他没做过,你们又何必紧张?还是说,这件事其实大家都是心里有数,只有爷爷不知道!”
“混账。”
戴二伯按住戴大伯,点了点头说道,“原来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你之前公司陷入质量问题,不会指的是那件事吧!”
不等戴绍东说话,他又说,“那也是你不对,就算中间有什么误会,你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做出这样背叛家族的事情。名利始终只是身外之物,爷爷就算是考验你们,最终要考校的也是人品,你这样背家判族,把别人的信任不当一回事儿,你要想想,你爷爷那么信任你,他得多伤心。”
戴绍东说,“不用顾左右而言他,二伯你现在敢不敢说一句,之前我公司质量门的问题,和元亨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公司突然出了那么多质量有问题的货,和你们也一点关系都没有。”
戴二伯怒了,“你这是把全家人都拖下水,你现在竟然为了私吞品牌。宁愿和全家人翻脸。”
戴大伯说,“你在外搞地产,赔的一塌糊涂,现在扔下那么个烂摊子,结个婚,也能娶回来个假老婆糊弄爷爷。现在,明明是想私吞公司的财产,还在这里砌词狡辩。”
戴邵东冷下脸,“大伯请你尊重下自己还有别人,顾小姐是我的生意伙伴。”
戴盛鸿指着顾惜,“就是她和你狼狈为奸一起来坑爷爷骗爷爷,那品牌那设计。都是出自她的公司。我看你现在变成这样,她功不可没。”
顾惜没说话,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戴邵东说,“瓶子的设计是顾小姐的,她和我有交情,愿意把这个设计无偿让我使用,那是她的自由。原来你们现在生气,不是生气我伤爷爷的心,你们只是生气我人要走了,可是品牌也带走了,甚至连瓶子的设计你们也不能再用。”
戴绍东看向戴世全,“爷爷,你当时出考题,让大家各凭本事,可是先我们公司辛辛苦苦的设计就被人偷走了,用在了元亨的公司,设计初稿,包括中间是偷走设计配方的人我都交给了你。
9月份,就突然又有报道说,我们公司饮品有了质量问题。短短几天时间事件就越来越糟。我们的饮品是在家里旗下的饮料基地出品的,有没有质量问题爷爷你自己心里也应该很清楚。”
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来放在桌上,“这是一亿,爷爷,你当时说的很清楚,这是一个考题,自家人商场恶战,太伤感情,现在我甘愿认输。”
“你这是什么意思?”戴大伯怒声质问。
戴邵东慢声说,“爷爷当时说的原话,一亿,一年时间,现在时间是没到,可我把钱退给爷爷,这赌局我不参加了还不行,难道,不参加中途退场还要退双倍,那当时又没有人说。”
戴大伯勃然大怒,
家中每个人也都变了脸色。
戴大伯说,“这钱是问你爸要的,但现在是退钱就行了吗?——你是看到那品牌有商业价值,所以想独自侵吞!”他点着头,“原来一开始就是进可攻,退可守。你想的是挺好,注册两个品牌,如果赔了都是爷爷的。要是真赚了,牌子换成自己的,把钱退给爷爷也不伤面子,真是好算计。”
大家纷纷摇头,七嘴八舌。
“你怎么有这么深沉的心机。”
“简直太可怕了,从一开始就算计家里,算计爷爷,算计我们所有人。”
“还厚颜无耻的过来,把钱退给你爷爷,一亿拿出来做生意,多少人陪的精光,能够做出一个有价值的品牌,天时地利之外,还得讲运数。”
戴大伯站起来,走到戴邵东面前,看了看旁边的顾惜,声音一提骂道,“可你别忘了,配方是爷爷的,你这是吃里扒外,卑鄙无耻!”
戴邵东把顾惜拉了一下,不让她参与,看向戴世全说,“爷爷,这事您怎么看?”
戴世全的拐杖敲了敲茶几,说道,“你们都别说话。”他看向顾惜,问道,“这次的事情,是邵东的意思,还是你的?”
众人:“……”
顾惜心里好笑,果然是当家的,一秒就锁定罪魁祸,她说,“做生意两手准备是正常的。我只有两句话说,第一,瓶子是我三月份申请的专利,审核用了些时间,可以查。戴先生当时要用我的设计,我考虑,这种以争产为目的的竞争,本来就可能出现恶性状况。所以就无偿给他使用,约定如果一年后有盈利,再给我分红。因为当时我心里觉得,这一年时间有点危险。所以算是我的意思。第二……”
她看向戴世全,笑着说道,“我们的轻酿配方里,根本没有您的那个古方,太苦了。这方面是纯粹出于口味和产品定位考虑。是我和戴先生两个人的意思。”
戴世全定格住。
众人:“……”
只有戴元亨心里瞬间委屈,怪不得他们的东西难喝,怎么用,那个方子也好喝不了,原来对方不要脸到,连那苦苦的方子都没用。
刚想作,大门一响,有人快步走进来,对戴世全说,“老爷,程家的琦爷来了,说有事找您。”
戴世全一怔,连忙站了起来,“就这么直接来了?”
“车在大门外头。”
“请。”戴世全说。
戴家人都有些乱,纷纷站了起来。
戴邵东拉住顾惜,低声说,“我没叫,不是我叫来的。”
顾惜甩掉他的手,一秒钟紧张的手心冒汗,那人,知道自己今天要过来,不会怕自己受欺负,直接找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