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问我,我问谁?咱们这边又没有。”
简二万敲了敲桌子,“跑题了。”
那俩不说话,一个说,“二万,不是我们不想有重点。而是这事情令人无法理解。你看这上面说,钟童生跟着她一年多,现在身家多少,过3个亿了,这是什么概念?钟童生入场的时候只用了三千万,这么高的回报率……我给我爸说,国家需要这种人才。”
简二万轻飘飘看他一眼,那人连忙说,“开个玩笑。”
简二万怎么知道,他要知道,也不会和他们分享这消息了。在他看来,这女孩是个蛇精病呀。她给别人一个消息,胆大的就赚上亿。胆小的,像钟童生,一年折腾下来,也3亿资产。
别看3亿不多,可滚雪球的原理谁不知道。
他三千万变三亿,这三亿理论上,明年也许就30亿了!
这个认知多么令人害怕。
最害怕的还是,这女孩她竟然不靠这个挣钱,她去弄了一间——群众汽水厂!
这一定是在侮辱周围人的智商。
“她一个民国瓷,就拍上百万。”一个又说了,“下个月她们公司还有专场。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去卖饮料?”
简二万抽出支烟,磕了磕,“重点是,她怎么会有那么多□□消息?”
他看向墙边的一个,“你听到什么了吗?”
那人手里还举着窃听装置,回答道,“咱们来的太迟,就听了一半。她真的在给大家说让买东西,还是港股大跌。”
“咱们跟着买点?”一个说。
“没出息。”简二万扫他一眼,弹掉烟灰说,“应该先弄明白,到底她的消息什么地方来的。”他对旁边那个说,“你们去,把她抓了问问。一定得问出来,谁给她的内.幕。还那么多元化,香港证监会该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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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钱小乐坚决要送顾西回酒店。
顾西却在酒店外遇上了钱叔。
钱小乐说,“时间还早,我叔想请你去个地方。”
顾西有些无奈,上了钱叔的车。
车开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一个废弃的飞机起落点。
顾西下来,夜风带着远处灯光闪烁,竟然璀璨的很好看。她说,“我没来过,没想到这个时间来这里这么好看。”
钱叔说,“这块地我听小乐说你挺有兴趣。”
“我希望你们卖给我。”顾西的手搭上铁丝网,那一格格,正好被扣在手心里。
钱小乐走到她左边站定,说道:“钟童生送你四成股份是不是?”
顾西斜了他一眼,“技术入股,你不服气吗?”
钱小乐说,“不是,就是我叔他们现在注册了地产公司,也请你技术入股怎么样?”
顾西看向钱叔,“您开了地产公司?”
“我是外行你也知道,”钱叔神色略尴尬,“这一年糊里糊涂就到了现在。之前买的另外两块地,有人找我说要,还给高价。我觉得这真是运气来了。都是在股市了那一笔之后的事,所以地我也没卖,准备搞地产公司,自己盖楼算了。”
顾西不明白,“可这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您想盖楼,我也帮不上忙呀。”
钱叔不好意思地说,“小乐说,你今晚又给他们一个消息,我也想跟着搭个顺风车,不知道方不方便?”
顾西说不出话,真是——每个人都有自己打算。
顾西要走,钟童生拍卖行的事情要和她说,她不懂,但是钟童生必须还把她很当一回事。
钟童生走了,于自善又来,因为她们十月份的预展,需要商量的事情很多:
哪一副作品先上,价格就算要炒高,要多高。
每一个艺术家的前景不同,顾西有程琦给的指示,但需要教给于自善,于自善之前一直没时间和她碰头,这次俩人就抓紧时间。
顾西每天还要在自己家,跟紧工程进度。钱小乐来的很勤,每天都要找顾西吃饭。顾西吼了他几次,可下班后,他还是来找顾西。
顾西一点办法也没,所以和于自善吃饭的时候,多数他也在。
这样的忙碌,一直忙到9号。
“这个是保险柜。”小黄把墙上的画合上,看向顾西,“都检查过了,您觉得怎么样?”
顾西说,“很好,你们家人都到了意大利吗?”
“已经到了。”小黄说,“真谢谢您。给我们家里人的假期还多两天。”
“应该谢谢你们,还提前了一天。做的也很好。”顾西觉得这工程做的格外细心,也许是因为她之前说给别人赠送假期。所以大家都很用心,完全挑不出毛病。
她说,“你们……是不是明天的飞机?”
“对。”小黄说,“您也是明天走吗?”
“是的。”顾西和小黄下楼,她的机票是明天中午飞,因为时差,飞到英国还是10号,不过是下午5点多。
她可以休整几天,做一个漂亮的新娘子。
家里还没有上软装饰,地毯也没有铺。
她和小黄走到外头,小黄说,“回头我们后面装饰部的会来跟进,等您假期结束,咱们再联系。”
“好。”顾西输了指纹密码。
铁闸呼啦啦落下,和曾经一样一样的牢不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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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提着旅行箱从酒店出来,还是和平时一样的小箱子。
酒店的司机接过她的行李,询问道,“就只有这一件行李?”
顾西点头,手机响,她按了接听。
苏小东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不行,对方不让我走,说一定要等交警来处理。”
顾西说,“没关系,我找酒店联系了车,你不用赶着来送我了。”
对面的苏小东挂了电话,转头来看到被追尾的保险杠,他喊道,“我不用你负责还不行?”
撞他的司机50多岁,一脸老实样,指着旁边他的凯迪拉克,说,“不行呀,我这是公司的车,我们公司有程序,请您体谅体谅,不然我要失业了。”
苏小东烦的不行,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另一边
顾西看了看时间,还早,她是12点的飞机。
现在才8点25,她说,“注意安全就行,时间很充裕。”
司机说,“好。”然后猛然“咦——”了一声,车就往马路边靠去,那里一个年轻女孩,他打下车窗问,“你怎么没去学校?”
顾西透过玻璃看到,像是一个高中生的年纪,那女孩上前一步说,“爸,我妈早上在家摔倒了,我就耽误出来的迟。”
“你妈摔了?”
“没事,没摔着,就是坐地上了。”
司机转头给顾西说,“这是我女儿,她就在前面上学,顺路,能让我捎上她吗?”
顾西看他一脸担忧,估计想问问女儿自己老婆摔倒的情况,又看看女孩身上的校服,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她说,“真的顺路?”
“真的,就是前面五中,一点没绕。”
顾西知道那个学校,放下心来,说,“那上来吧。”说完又说,“你要担心家里人,让我下车也可以,我坐出租车去机场。”
司机看她一眼,开了门锁。
女孩拉开门上车。
几乎是电光石火间,左右门也被拉开,各上来一个年轻男人,一左一右,顾西卡在了中间,一把枪抵到她腰上,“顾小姐,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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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门被推开,桌前四个人正在打牌。
来人走到简二万旁边,低声说,“抓到了。”
“抓到了!”坐在简二万对面的先兴奋,“这可不容易呀你们,跟踪了差不多十天,一点空子没遇上。”
“她太忙了。”进来报告的人正是那司机,他神色讪讪,“今天我们也是派人撞了她副总的车,她才能落单。”细节他们觉得天衣无缝,简直堪称犯罪教材,刚刚准备自夸一番。
简二万说,“人现在呢?”
“找了个包间放着。”
简二万看向他,“你把她带到俱乐部来了?”
“蒙了眼睛,堵了嘴。”司机忙说,“您让扔到西郊的库房,可她那一身做派,我们怕她不是一般人……”其实真心话是,他早上找了个女孩来演戏,也是算准这顾小姐心软,心软的就不能是坏人。西郊那库房太乱,人扔去容易出事。
简二万依旧看着他,显然觉得这忤逆的太过。
司机说,“西郊库房您好久没去了,我昨天听他们说,那边最近多了很多闲杂人。万一咱们一眼没看上。”
简二万不耐听他说,甩出一张牌,说,“这边就这边吧,先晾着她,谁也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