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娟秀的脸上,浮起一丝冷厉的笑。
夏家当然清楚内幕,否则,夏风以小侯爷之尊,怎么可能迎杜荇入门!
那种百年勋贵世家,最看重的就是门第出身,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尊贵的身份。
柳氏虽然扶正,却无法抹杀掉丫环出身,做过姨娘的事实。
这对最注重血脉传承的许氏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也因此,杜荇前世在侯府的日子并不好过,跟许氏关系闹得很僵。
然,不管杜荇怎么闹,以许氏的强势,竟然从不曾提出要休掉杜荇!
当时自己将这归劳功于夏风,现在才发现,只怕未必。[]毒妃狠绝色24
顾洐之已死,或许,只有通过平昌侯夏正庭的口,才能令真相大白于天下!
想通这一关节,她轻轻地摩挲着颈间贴身藏着的钥匙,整个人忽然变得疲软无力……
“不出殿下所料,罗旭果然连夜去了杜府,见了二小姐御宝天尊。”陈泰神『色』恭谨。
南宫宸微微一笑,并不意外。
她想藏拙,可惜本身光芒太盛,难掩芳华。
“除此之外,阅微堂的少东石南,也求见了二小姐。”陈泰犹豫了一下,道。
“石南,他去做什么?”南宫宸『惑』然不解。
“去辞行。”陈泰眼里有淡淡的不屑:“前段时间京都米价飚涨,原来是他在幕后推波助澜。这次灾情暴发,皇上征调他手中二百万石米入官仓,命户部山东清吏司郎中为正使,赏了他一个副使的头衔,同赴灾区勘察灾情。”
勘灾副使,听起来好象很威风。
实际上,这种勘察灾情的小组是临时组建,一旦灾情勘察完毕,回京述职之后,小组就会解散。所谓副使,也就不存在了。说白了,皇帝就是用副使的头衔,胡弄他。
当然,受灾情况如何,不是地方上说了算,而是由勘灾小组的报告决定。
朝廷的恤灾款,也会根据灾情的轻重有所侧重。关键,还是要看灾情报告如何写。
换言之,这其实是个大大的肥差,是皇上给他的一种变相补偿。
南宫宸哂然一笑,并未放在心上:“这人倒也算长情,不枉当年顾老爷子救他一场。此人也算个人物,只手空拳,在临安商界占了一席之地。”
陈泰不以为然:“不过是贱贩贵卖,惯于投机取巧而已!再有能耐,也只是一介商人而已。”
“不要小看商贾。”南宫宸淡淡道:“陶朱公范蠡,阳翟大贾吕不韦,就是辅佐君王,成就了千秋霸业的典范。”
“姓石的怎么能跟这二位相提比论?不止不能比,只怕是连提鞋都不配!”
南宫宸正『色』道:“他小小年纪,能在临安商界占一席之地,必有过人之处。若能善加利用,收服到本王麾下,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陈泰悚然而惊,垂手恭立:“殿下高瞻远瞩,小人望尘莫及。”
南宫宸却没再理他,曲指轻轻敲着桌面。
杜蘅把罗旭召到家中,摆明了是要让他做中间人,自己避而不出。
他也的确不可能每日登门,强迫她随行。
可是,他却不想就此放弃。
她就象一座蕴藏了无数宝藏的矿山,相处得越久,挖掘得越深,收获越多,越是受其吸引,被她蛊『惑』。
又象是一块未曾雕琢的璞玉,越是打磨,越是光彩照人,让人移不开视线。
手指不由自主地摩挲着薄唇,时隔二个月,被她狠狠咬破的唇,似乎仍隐隐泛着些疼。
然,想着她泣血呼唤着他的字,晕倒在他的怀中;想着那双燃着烈焰的黑玉似的眸子;想着两人双唇相接,唇舌交融的甜美滋味,全身的血『液』,突然间沸腾了起来……
他微笑着,做了决定:“拿我的贴子,去请平昌侯世子夏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