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炜搬出一张四四方方的小几,南宫逸和杜蘅便摆开架式,厮杀了起来。
与那天战得难解难分不同,今日的杜蘅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很快就显了颓势败下阵来。
“有心事?”南宫逸没能尽兴,显得有些遗憾。
杜蘅蹙着眉,表情很是犹豫,半天没有吱声。
南宫逸也不催促,靠在椅背上,悠闲地品着茶轹。[]毒妃狠绝色33
一盅茶饮完,见她还在挣扎,不觉莞尔:“什么事这么难以启齿,说出来给朕听听?”
“我的确遇到一些糟心的事,”杜蘅犹犹豫豫地道:“可是,断没有拿这些琐事来烦一国之君的道理……”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抬起地唆了一眼他的表情,垂下眼帘,一副很怕受责备的样子:“可不可以,暂时不当您是皇上,只是疼惜晚辈的世伯,说说心事?箝”
南宫逸微微一怔,指着她,冲着张炜大笑了起来:“你瞧瞧,这丫头狡猾不狡猾!诳朕替她出主意,还不肯担责任~”
张炜弯着腰陪着笑了起来:“二小姐聪明伶俐,皇上也是称赞的。”心里也不得不佩服杜蘅的机智。
皇帝面前说错话,闹得不好是要砍头的。
世伯却不然,哪有晚辈子侄说错话,世伯喊打喊杀的?
但是,就算是以世伯的身份私下交谈,却抹杀不了他是皇上的事实。
真要是什么难以决断的事,经了南宫逸之口,说出来的话就是金口玉言了!
南宫逸眼里藏了几丝锋锐,淡淡笑了笑,道:“且说来听听?”
没答应,也没否定。
意思很明显:是皇上还是世伯,得看你谈话的内容,凭朕的心情决定。
杜蘅也知,他身为一国之君,岂会真的听凭一个及笄少女摆布?
前面那番话,不过是替自己留条退路罢了。
“南宫伯伯,”杜蘅微抬了颈,半是撒娇半是讨好地问:“当亲情和礼仪规矩想孛时,你会选择维护亲情,还是遵守规矩?”
看以简单的问题,细想之下,还真不好回答呢。
南宫逸淡淡道:“无规矩不成方圆,老祖宗既然在律法之外,制定了这许多规矩礼仪,且历千年而流传,显见是有其道理的。若然是品行方正之人,自然该谨守礼法。然而,人活于世,若连亲情都不顾,与畜牲又有何异?因此,亦不可一概而论,得视具体事件具体分析。”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野医最新章节。
张炜腹诽:小狐狸对上老狐狸,且看谁更狡滑?[]毒妃狠绝色33
“南宫伯伯,”杜蘅又问:“如果,是件世人眼中看来惊世骇俗之事,绝对不违反律法,对方也不会有大的损失,对我的亲人却大有好处,该不该做呢?”
“既是惊世骇俗,还是慎重些好吧?”南宫逸不上当。
杜蘅很是泄气,噘了嘴,嗔道:“南宫伯伯,人家是真的很烦恼,特地请您做参谋。您老人家却一直跟我打太极,这算哪门子的世伯?”
南宫逸眼睛一瞪:“到底是谁先兜圈子?一句实话都没有,朕如何帮你拿主意?”
“嘿嘿~”杜蘅干笑两声,颇不好意思地道:“因为,我真的难以启齿嘛。”
“到底什么事?说!”南宫逸脸一沉,叱道。
杜蘅似是吓了一跳,脱口而出:“我想退婚!”
还以为她如此大费周章,拐弯抹角要要替夏风求情,不料竟然是要退婚,南宫逸大为意外,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张炜则是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二小姐果然胆大妄为,语不惊人死不休!
居然,妄言跟平昌侯府退婚?
到底是一国之君,南宫逸很快镇定下来,问:“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杜太医的意思?”
杜蘅眼里闪过一丝嘲讽,黯然垂下眼帘:“是我自己的意思。”顿了顿,小声加了一句:“父亲和我,向来不亲。”
南宫逸缓了脸『色』:“为什么想退婚,是不是夏风那小子待你不好?”
“小侯爷温文尔雅,对谁都斯文有理,又怎会独对我不好?”明明是赞誉之词,听在耳里,却多了几分与她年纪不符的怆然:“我退婚,与他无关。”
多情是好事,太多情了却是大问题。